曹豹的話，曹洪聽懂了，這幾年的作戰，定邊軍的實力不用說，一般的強大。但典韋徐晃邱澤等人，越來越會抓敵軍的心理。
胡瘋子也是一樣，他深知敵將心中對定邊軍實力的忌憚，從而加以利用，某些時候更是得寸進尺，從而收到奇效。
比如定縣之戰對無當飛軍的突襲，曹洪和曹豹正是因為這種忌憚而慢了一步。事後分析，他們若能快上半分，損失不會那麼大。
二將的觀點，也得到了關羽的證實，後者並不諱言，看上去，他是識破了定邊軍的計策。但臧空隨後的應對，可圈可點。
而一切的基礎，來自與定邊軍眾將對戰場的敏銳，這就與千裡鏡啥的無關了。一句話，對戰任何敵軍，他們都有心理優勢。
“曹子廉，冷靜！”即使如此，曹洪還在心中勸誡著自己，他必須觀察清楚，用百裡鏡觀察，哪怕鏡片上的裂紋越來越多。
盞茶功夫之後，曹豹的嘴角囁嚅了幾下，恰在此時，曹洪斷然下令：“後續出擊，增援城頭，子定將軍，你指揮攻擊城門。”
“諾！”曹豹毫不猶豫，曹洪的軍令讓他更加確信，自己沒看錯。
城頭上的激戰，越來越向著有利於曹軍的方向發展，雙方都打出了血性的同時，曹洪之前的觀點，被一點點驗證了。
混戰之中，沒有先手沒有上風，不能從容安排陣型，真正需要刀頭舔血之時，白耳軍的戰力優勢，被進一步壓製了。
念及此處，一個畫麵出現在曹洪的腦海，就是定縣之戰的破寨前哨，胡風身先士卒，打出了一場教科書級彆的攻擊。
事後論及，便是曹洪曹豹候選等一眾將領，都會與之學習。但眼下看來，胡風為得不僅僅是激勵士氣，而是要贏得先手。
先手在握，占據優勢，對一支新軍而言，就更利於他們發揮出自己全部的實力。至於弱點，胡瘋子則能將之更好的隱藏。
城頭上的戰局，足以證明，陳到，或是守城將領的臨陣指揮，比起胡風，尚有一段差距。混戰之時，他們無法更好的組織。
要是胡瘋子在，或者真正是高順在，會怎麼扭轉形勢，曹洪也不太清楚。但他相信，這兩人，一定有實力做到。
一聲令下，曹軍精銳對著西城甕城發起了最強的衝擊。曹豹則親領攻城器械，攻擊城門，在他眼中，機會太難得了。
城頭守將也發現了敵軍的意圖，他的反應不可謂不快，城頭所有的遠程，照著曹軍就是一陣狂飆，頻率陡然增加。
“嗯，看上去猛，但與日間相比，還是有些亂。”曹豹仔細觀察，看似亂石淩空，箭矢飛舞，卻不太像日間的次序井然。
“走，隨我靠前，曹某要看著兄弟們，拿下甕城。”出言的同時，曹洪的腳步已經在向著城下移動，親兵急忙手持盾牌跟上。
喊殺聲中，越來越多的曹軍精銳奮不顧身的登上城樓，加入那場短兵相接的絞殺，陣線，不斷向著白耳軍的方向推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