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趙先生,什麼時候了,先看信。”一旁的秦將軍是個急性子,和張先生也是同鄉,很清楚對方的脾性,那是在臨摹。
“哦!”趙先生答應一聲,收回手指,與眾人一道觀瞧,卻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:“當真是好書法,晉陽葉家名不虛傳。”
張繡瞥了對方一眼,卻也隻能苦笑搖頭,趙先生名喚趙章,乃是叔父張濟的好友,二十年前,就在叔父身邊擔當參軍了。
彆看他一副瘦弱的文士模樣,隻有張繡心裡清楚,此人劍法眼光,都十分高超。說是參軍,在張濟身邊,也經常擔任護衛之責。
文武雙全,更是喜好書法,尤其是葉公的書法。而葉歡現在的筆力,比之葉公,也不輸太多,趙章看了,怎能不欣賞?
他在欣賞葉歡的書法,其餘眾將看的就是內容了,信件不長,妥妥的葉郎風格。直來直去,事情和你說的清清楚楚,不繞彎子。
看完信,他們的目光又落在了張繡將軍身上,沒有立刻表態,是因為那句,廣陵之況,據實告知,於禁的四萬太原軍?
張繡似乎也知道屬下想問什麼,搖頭道:“葉……將軍言及,於禁的太原軍四萬大軍齊裝滿員,潛伏廣陵,曹公不知。”
私下裡,張繡想著,可以用葉歡的表字。但公眾場合,無人不知葉歡是他的師兄,再稱表字,就是不合禮儀的了。
此言一出,眾人皆驚。都是沙場宿將,也許他們沒有張繡那般的將才。可四萬大軍,潛伏在一郡之內,怎麼做到的?
他可不是一直潛伏在此,便在數月之前,戰報中還曾言及,於禁的太原軍在冀州攻城略地,冀州到廣陵,數千裡啊!
難不成定邊軍都長了翅膀,飛過去的,還能讓人毫無察覺?
“葉歡此人,用兵如何,不用繡與諸位言及。兵者詭道,兵不厭詐之術,他用的實在太多,此言,繡也不知是真是假。”
隨著張繡之言,眾將都是一個動作,連連點頭。身在西涼鐵騎之時,與定邊軍打得交道實在太多,詭詐二字,名副其實。
房中安靜了一段時間,還是趙章先道:“將軍,其實此事是真是假,與虎牢已經沒有半點乾係,又能如何?”
張繡聞言不禁頷首,趙章說的對,假的又如何?即或曹操在廣陵可以取得勝利,遠水救不了近火,虎牢一樣危矣。
且之前傳來的軍情,兗州濮陽城,已經被張郃的龍驤軍拿下。那麼,張飛飛燕騎的數萬精銳,不是自己眼下可以抗衡的。
“趙先生,難道我方當真已經沒有,退卻之道。”張繡問道。
趙章聞言,拈須沉吟起來,他想的很是專注。也許是手指撚動之時,用力過大,幾縷斷須,飄落地上……
不止他在思考,眾將一時也陷入了沉思之中。麵對五軍的攻勢,虎牢關到底還有沒有希望,且明日,葉歡就要親自到了。
沒有葉郎親自坐鎮的定邊,已然是天下頂尖,有了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