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歡伸手相請趙章入座,待其坐下之後才和甘寧入座,舉起酒樽便對趙章道:“行度先生,今日功成,歡敬先生一杯。”
“不敢,多謝主公厚待。”趙章起身道,言罷舉酒,一飲而儘。
喝完,他並不坐下,抱拳一禮之後方道:“主公,公行將軍並無太多與主公對抗之意,以章觀之,其意甚誠。”
葉歡壓壓手,示意趙章坐下,頷首問道:“行度先生,葉某給公行的親筆信之中,還有一副地圖,不知先生可曾看見?”
“回稟主公,地圖雖不得見,但公行將軍送我之時,也曾言及。廣陵之處,有於禁將軍太原軍四萬精銳潛藏,他不知真假。”
“嗯,看來公行對先生,亦是信重。先生也可放心,除非先生自己說,否則此事,不會泄露,由行度自覺。”葉歡正色道。
“多謝主公!”趙章再度深躬為禮,他是職責在身,但張繡對之信重也是真的。如今有葉歡之言,頓時覺得輕鬆了許多。
“此事一了,先生便是自由身,若求功名,歡會安排,若有他想,歡也會全力相助。今日之會從現在起,就是朋友之會。”
葉歡再道,這是他立下的規矩,“死潛”完成任務,理應如此。
“既然是朋友之會,那寧也相敬趙先生一杯。”話音落下,那邊甘寧起身,舉酒相敬,說是一杯,但甘將軍舉的卻是一壇。
主公對他沒有隱瞞,說清了趙章的身份。若是放在從前,以甘寧的豪傑之性,對此類人物,哪怕是同袍,可能也不會相敬。
但現在,他是真心相敬,不為彆的,有此人存在,忠勇的士卒就能減小傷亡。眼前趙章一人之力,便可抵數千性命了。
“行度先生,此乃蛟龍軍統領,甘寧甘興霸。”葉歡一旁介紹,
趙章聽了,動容道:“原來是甘將軍,我說何人能跟上主公腳步,將軍威名,章如雷貫耳,合該章敬將軍才是。”說著舉酒。
二人對飲,甘寧捧起酒壇,如吞日月,速度一點也不必趙章慢。喝完之後,抹了一下嘴笑道:“先生果然身手不凡。”
葉歡之前的那一步,趙章能看出端倪,甘寧當然也清清楚楚。他還知道主公不是故意為之,他的身手,早已融入日常之中。
也不用切磋,就是仔細觀察,以甘寧的身手,亦有所得。而趙章能看出這一點,足見主公之言不假,此人身手非常。
“甘將軍謬讚了,一點微末之技,不敢在主公將軍之前稱身手。”趙章搖頭道,葉歡和甘寧的厲害,他當然也能看出一些。
“行度先生,且坐用菜,葉某之前所言,先生可以好好考量。什麼時候決定,便與葉某言及,坐!”葉歡笑道。
趙章坐下,用了幾口飯菜,果然滋味極佳。吃了幾口,心中忽然想起一事,便停箸問道:“主公,廣陵之處,於禁將軍……”
“先生由此問,歡當不會虛言,公行將軍如此想,是兵法虛虛實實之處。但於禁將軍太原軍四萬精銳,如今就在廣陵!”
葉歡說著,看著趙章麵上的驚訝,一笑又看向甘寧續道:“我知先生心中驚訝,太原軍如何前往?便讓甘將軍分說。”
甘寧聽了,便續道:“行度先生,主公麾下蛟龍軍,不但有行走大河大江之能,便是海中,也暢行無阻,於將軍走的是海路。”
“海路?”趙章聞言,雙眼驀然睜大,隨即又是拈須微微頷首:“甘將軍的蛟龍軍居然有此能,難怪廣陵之處無法得知。”
想了想,又轉對葉歡:“主公,公行將軍言及,倘若此事為真,則不止廣陵之處,曹公難以求勝,主公可借勢一戰定乾坤。”
迎著趙章的眼光,葉歡輕輕頷首:“公行將軍將才,看的準。”
“主公,既然如此,那章此次回去,可以與公行將軍明言,他若知道此事為真,定不會再加猶豫,虎牢當即可得。”
看見葉歡點頭,趙章清楚,自己和張繡的判斷都沒有錯,既然如此,他就要立刻回去,之前與魏勇所言,隻是三個時辰。
倘若五軍再度發動攻擊,那麼,虎牢關上的士卒,又會……想到這裡,案幾上的美食也頓時不香了,恨不得立刻回轉。
葉歡看出了對方的心意,笑道:“行度先生,不必心急,當先生前來一刻,就會有人說與魏勇將軍,會等待歡去。”
“先生儘管安坐用之,稍作休息之後,歡再派人送先生回去。先生可好好與公行將軍分說,歡到達虎牢,時間不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