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和歡兒說話,你彆出聲。”老夫人擺擺手。
“奶奶,先喝口茶。”葉歡捧了香茶遞給祖母,清了清嗓子又道:“爹爹平日教誨,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,所謂寶劍鋒從磨礪出,梅花香自苦寒來,邊軍一行恰好磨練心性。”
前往邊軍對葉歡而言是難得的機會,尤其是擁有“學習”特技之後。如今又和姐夫及張敘安排好了生財之道,他恨不得立刻就能啟程。
一番話說得老夫人眉開眼笑,對著葉正便道:“你還說我歡兒不學無術?我看這幾句精妙之言你也未必說得出來。”
“奶奶,都是爹爹這段時日讓我靜思己過,孩兒天天遵循才能有所寸進。”
“嗯……”葉正乾笑一聲,隻要葉歡不反悔就由他怎麼說了。
“歡兒有誌氣,年少時頑皮一點算不了什麼,日後踏實就是,你爹當年……”
“母親。”老夫人說得興起葉正一旁坐不住了,咳嗽了一下。
葉歡耳朵樹得高高,老爹一代名士,據說年少之時亦是風流俊賞的。
“既然你們父子齊心,叔裕又如此說,歡兒你去邊軍倒也無妨。不過若是不慣就立刻回來,你爹不願,老身為你舉孝廉。”老夫人繼而言道。
葉正鬆了一口氣,總算葉歡可以成行了,至於母親後麵之言他就當聽不見了。
葉歡暗暗點頭,祖母對自己當真無話可說。不要以為老夫人是說說而已,她絕對有那個實力能做到,比如說上黨太守張揚,上郡太守汪隆,都可以做他的舉薦人。
“不過在那之前,還有一件正事要辦。”
“母親交代,兒無有不尊,卻不知是何要事?”葉正一旁問道。
“當然是我葉家香火,頭等大事。歡兒,紫菱這丫頭自幼在你身邊伺候,知冷暖懂心事,你去邊軍她也隨你去,就先給個侍妾之位。”老夫人說著話把紫菱招到了身邊。
後者聞言羞得滿麵通紅當即低下頭去,不過看那神情卻是千肯萬肯。
葉歡心道不是吧,我這還沒滿十五了?紫菱比他大了兩歲可在他眼裡還是小丫頭,根本沒有兒女之情,便將求助的目光看向父親。
“母親安排的妥當,兒子明日就讓葉統去下聘。”葉正視而不見立刻應道。
“老爹你這是過河拆橋啊。”葉歡心中怨念,卻也無可奈何。
葉夫人和葉正偏房林夫人皆點頭微笑,年輕丫鬟們都是羨慕不已。雖說隻是個侍妾,可有老太太疼愛那地位還能低了?況且主家都是按照納妾的禮儀走的,足見重視。
“老夫人,我,我當年賣的是死契。”此時紫菱猶豫片刻卻抬頭道。
“好孩子,過去的事都過去了,以後好好照看歡兒,來。”葉夫人將紫菱叫到身邊,看了自己的丫鬟流珠一眼,流珠會意便取出一塊香帕,內中包著通體翠綠的手鐲。
“帶上,帶上,這趟去邊疆還要吃點苦頭了。”老夫人眉開眼笑的道。
“哎~”葉歡隻得心中暗歎,沒想到包辦婚姻這檔子事情還能落在自己身上。
十日之後,葉大公子終於踏上了前往邊疆的道路。消息傳出,晉陽城滿城歡慶,人人麵帶喜色,這一下終於能消停好長一段時日了。
可能唯一的例外就是清風樓,他們少了一位揮金如土的貴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