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間宴席,一向守時的葉歡居然遲到了,所有人都在等著他這個新郎,江祭酒有點奇怪的派人去催。蹋頓麵上多多少少帶著點不悅,拓跋箭則隱隱有些開心。
“不好意思,不好意思,來遲了。”熟悉的聲音響起,葉歡步入帳中。
看見來人,所有人都是一愣,蹋頓首先展顏一笑,隨即就是一片笑聲。
“都先彆笑,我弄錯了嘛?難道不好看?”葉歡扶了扶帽子高聲道。
“笑什麼笑,挺好看的。”伏圖虎說著對冉合豹施個眼色,二人一左一右上前。
“這裡鬆著點,腰帶不要紮那麼緊。”
“葉郎你這哪兒來的啊?早說我派人給你送啊。”
“我的衣服當然自己做,你送就不是滋味了。”葉歡任由二人整裝,口中笑道。
“葉郎,你這兒還缺一把彎刀,我送你。”卡拉什說著解下自己的腰刀走了上去。
“去去去,顯你啦,葉郎的腰刀該單於送才是,單於對不對。”烏格裡笑道。
“有理,快去我帳中,取腰刀來。”蹋頓連連頷首對侍從道,卻原來葉歡今日一身烏桓的迎親服飾,顯得格外耀目,雖說很多細節還有偏差,但單於看在眼中極為受用。
頭領們七手八腳的為葉歡一番整治,退了幾步再看看,現在算是完美無缺了。
葉歡整整衣衫,來到蹋頓麵前一躬身:“見過阿達。”隨即摸了摸帽子又是一笑輕聲道:“阿達,我是不是還差幾根鳥羽?他們都有。”
“哈哈哈哈,你要戴怕是比伏圖虎還要多一根。”蹋頓欣然一陣大笑,拽須言道。之所以是拽不是拈,胡子硬啊,哪裡拈的動?這兩聲阿達喊得他是心花怒放。
“哦,這還有說法?”葉歡問道。
“葉郎,那鶴羽乃是族中頭領或是勇士才能佩戴的。”右騎督於今解釋道。
“哦,那我得比阿虎阿豹少一根,他們今天中午還逼著我喊叔叔,在這兒我惹不起。”
葉歡此言一出,帳中歡笑更加熱烈,葉郎那害怕的樣子你什麼時候見過?
江陵一旁看的是思緒起伏,盧中郎曾經和他提起葉歡所說的“以一視之”。中郎雖是當麵訓斥,卻放在心中,如今再看烏桓眾人的反應,此言的確不是沒有道理。
當然這也就是葉歡,江陵心中大公子有著一種天生的親和力。就拿今天來說,簡簡單單一身服飾,贏得所有人的好感。簡單你也要能想到做到才行,日後更值得期待。
侍從取來腰刀,單於親自給葉歡掛上。那邊於今則給他鄭重的插上三根鶴羽。此時再看葉歡,已然活脫脫一個烏桓勇士的形象,令人眼前一亮。
“阿達,可以開始了嗎?”葉歡問道。
“你來了就開始了。”蹋頓大手一揮。
葉歡聞言就取出一壇美酒,轉著敬了一圈道:“今晚有要事,飲酒不能多,這一壇我敬單於、祭酒、右王以及在座各位。”說完單臂將酒壇舉高,微微傾斜一道銀線而下。
蹋頓搖頭一笑,葉歡此舉放在以前有些喧賓奪主,但此刻卻隻讓人覺得親近。
“待會兒我要好好問問大哥,這喝酒的姿勢到底是怎麼練得。”張敘不無羨慕的想著,葉歡的姿勢不要太帥,張公子在家中經常模仿,也經常倒了自己一臉酒水。
不過片刻,整整一壇美酒倒得涓滴不剩,葉歡一抹嘴又對眾人拱手為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