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邊軍在渾彌轉入休整,葉歡派人找回了不少逃離在外的大漢官員,讓他們迅速恢複原先的秩序,與此同時,他也沒忘了讓李勤修書一封,言及定邊軍……
兩日之後,張遼帶著三千高句麗降卒與大批物資回歸。葉歡便在渾彌城東為大漢都尉軍和戰死的定邊軍士卒設祭,更寫出了一篇聲情並茂的祭文。
又過了兩日,從高句麗和百濟兩處有很多人馬向著渾彌彙聚而來,送來了一車車的物資。有金銀,有藥材,有各色各樣的海產與珠寶,但最令葉歡興奮的是。
定邊軍主帳之內,葉歡坐在主位,堂下則站著幾個皮膚黝黑的健碩男子,年紀都在二三十之間,靠近主位的那人長著個鷹鉤鼻,滿麵的風霜之色。
“你就是濮陽平?祖籍豫州?善造海船?”葉歡笑著對那人問道。
“濮陽平見過校尉,我祖上正是豫州人,被流放到樂浪,就在這裡生了根。”中年人先給葉歡施了一禮,才緩緩言道。
“坐坐坐,臧空看茶。”葉歡一揮手讓眾人坐下,士卒們立刻捧來茶水。
“濮陽先生,我聽李勤說起先生一眾善造海船,能經風浪,可去遠海?”
“回校尉,我們這造船之術是和高句麗匠人學的,也是為了生計,想打大魚就要去深海,那裡風高浪急,因此船隻就要十分牢靠。”濮陽平連道不敢。
“哎,不必自謙,本校尉也知海上風浪變幻莫測,遠非江河可比。動輒就是船覆人亡,先生精於此道,怕不隻是船造的牢固,對風向水流亦是了解。”
“原來將軍也是內行,海上航行,船槳幾乎無用,都要借風帆之力。”濮陽平聞言一愣,隨即言道,眼前的大漢校尉不但待自己友善,亦是見聞廣博。
“哈哈,術業有專攻,歡不過略略知道一些,怎比先生等人?濮陽先生,倘若我給你紙筆,你能否畫出你們的海船樣式與我一觀?”葉歡一笑問道。
“畫?”濮陽平有點尷尬的一笑:“校尉,我不讀書識字,這……”
“哦,無妨無妨,要不你說,葉某來畫如何?”葉歡連連擺手道。
“這……校尉要是真想一見,我們給校尉造一艘小船式樣如何?”濮陽平撓撓頭,片刻之後才說道,他能做的出來,但用嘴說卻……
“那再好不過了,濮陽先生需要什麼儘管說,這模……嗯,小船樣式需要打造幾日?”葉歡聞言大喜,一時開心差點就將模型二字脫口而出,總算反應過來。
“校尉看得起我等,平馬上就能乾,隻需木材與布匹,丈餘當兩日可成。”濮陽平說著話就要起身,大漢校尉待他們有禮,他就想露上一手。
“好,不過不必現在,各位遠來辛苦,先好好歇息,歡當備酒宴款待大家。”葉歡說著就讓臧空安排,濮陽平等人聞言亦自歡喜,當下連忙遜謝。
“此人有造船特技,應當不會錯了,如此人才定要為我所用。則日後不但可以用於水軍,更可進一步變成海軍,憑什麼大航海時代要出現在歐陸?”
看著眼前一幫感激涕零的船工,葉歡的思緒又被放飛了。有他們的技術加上自己超越時代的見識,大漢未必不能打造出可遠航的海船。不,不是未必,一定可以做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