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陽葉家,宗祠大典在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成了街頭巷尾的最大話題。那一天觀禮嘉賓客似雲來,葉大公子還大手筆的給全體參與之人做了新衣。
到得禮成,葉家宴開百席,高朋滿座,光是酒水就用了千餘壇。
祭典一過,葉歡在宗族最大的任務已經完成,接下來就是編織自己關係網的時候了,第一站乃是當今司徒袁隗,早在六如居之時已經定下日期。
“聶先生,這一手漂亮,可否教教歡。”逍遙車穿行街頭,葉歡不在車內卻坐到了駕車的聶宇身邊,他那一手駕車禦馬之術讓大公子很是佩服。
“些許微末之術,難入主公之眼。其實全在手腕之處與熟識馬性,主公稍加心思,定然可以通透。”聶宇聞言一笑,說著話就開始給葉歡解說起來。
“聶先生太謙了,禦術亦是君子六藝之一,歡當要習之。”葉歡一笑仔細傾聽,在漢代軍製之中,戰車兵已然很少運用,但未必就不能作為奇兵。
二人一個教,一個學,很快便到了司徒府前的主街。遠遠的葉歡就看見一個窈窕身影站在街口,微風拂過,一陣裙裾飛揚,頗有仙女淩波之態。
葉歡一笑,縱身下車走了上去,抱拳一禮道:“有勞鸞妹妹遠迎。”
“袁鸞見過兄長,今日一早爹娘就準備了。”袁鸞微笑一福落落大方。
“叔父叔母如此,為兄汗顏。那日奪了妹妹所愛之物,為兄已然托人四處羅置,聞芸兒提起妹妹喜歡汨羅香,手調兩份略做見麵之禮。”
葉歡說著自腰間取出兩個羊脂玉瓶遞了過去,淡淡清香頓時縈繞。
“多謝兄長費心。”袁鸞巧笑嫣然,伸手接過放在鼻間聞了聞,卻是一怔。
“悅之兄,這汨羅香中還有另一種幽然之氣,鸞從未聞過。”
“哦,那是高麗香精,據說來自海中大魚,歡喜之素雅,便調了一些。”
“高麗香精?嗯,很好聞呢,我喜歡。”袁鸞欣然點頭。
“悅之哥哥,今日除了爹娘,還有一人等著和兄長相見。”
“鸞妹妹如此說,必是賢達,卻不知……”二人說著話就往大門而去。
“兄長聰明,不妨一猜。”袁鸞嘴角牽動。
葉歡剛要說話,卻遠遠的看見了門前階下那個一身儒衫的男子。
身材挺拔有入雲之姿,麵白如玉似通潤之態,葉歡當即眼中一亮。男子大約二十七八年紀,無論身材,長相,氣度都是他前所未見,結合的更是完美。
大公子的帥是公子如玉,外放顯揚,眼前男子卻是儒雅潤澤,光華內斂。這種人放在人群中一眼就認得出來,此時微微而笑更是親和力十足。
“袁家都是一副好皮囊啊,此人與孔融都是漢末有名的美男子。”
“有一人四世三公,名聲著與四海,正可為會盟之主。”葉歡的耳邊似乎響起了畫外音,到了麵前他快行幾步先行拱手一禮。
“晉陽葉歡,見過本初兄。”這般風度氣質,又在袁家,不是袁紹袁本初還有何人?袁術袁公路歲數不對,再言他現在還在汝南。
“不親眼所見,紹竟不信世間還有悅之賢弟這般人物。”袁紹一笑還禮。
“本初兄,以你我兩家,兄長不必如此抬舉小弟。”
“哈哈哈哈,悅之快人快語,不過紹可不是抬舉。且不說那些傳言,我還從未見過鸞妹妹如此相迎一人呢。”袁紹撫掌大笑,說話間又看了看袁鸞。
“兄長你自說話便是,扯上我作甚?小妹是……”袁鸞聞言臉色微微一紅嗔道,原本想找借口說是奉父母之命前來,可如此一說豈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