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遠遠遠看見一起而來,馬上之人姿容雄壯,心知便是葉歡。原本還稍稍有些忐忑,可此時見對方待自己親近有禮,還以師門之儀相見,一顆心放了下來。
“寧遠見過師弟。”先是拱手為禮,隨即一撩長袍跪在路邊:“請師弟代恩師受我一拜。”
葉歡待寧遠行禮之後才上前將他扶起,這個程序他早已習慣了。
“弟在家中,便聞兄長賢名,此來荊州,得見兄長當再不寂寞。”
這邊說著話,李雲恰到好處的解下水囊遞了過去,頗有幾分臧空之能。
“為兄碌碌,豈能當一個賢字?倒是師弟年少有為,令人欣慰。”寧遠喝了口水正色言道,看著眼前的葉歡,腦海中卻在想像當年恩師之容。
“哈哈哈,一家人不說兩家話,師兄,你我登車再敘。”葉歡欣然一笑,此時戰車趕了過來,他便請寧遠一道上車,想了想又對邊保道:
“去和中郎說一聲,我有同門前來,今晚當相陪。”
皇甫嵩大軍到了宛城,城守江冕設宴相待,原本葉歡也要一道出席的。
“諾。”邊保聞言立刻縱馬去了。
“悅之,江城守設宴,你不需以我為意。”寧遠心中歡喜口中卻道。
葉歡輕鬆的擺擺手:“江城守請的是中郎,弟一偏將耳,不去也無妨。”
“哦。”寧遠微微頷首:“賢弟,為兄此來……”說著又有些猶豫。
“兄長儘管言之,你我之間還有何話不能說?”葉歡笑道。
寧遠輕輕撫須,先是一歎:“當年之事,遠本心灰意冷,隻求歸隱與田園之間,終老在林泉之下。”
“但聞師弟隨中郎前來討賊,這江夏不比彆處,盜匪雲集,宗賊林立,是以才前來尋師弟,略儘綿薄之力。”
“哈哈哈哈,我就知道兄長是來雪中送炭,歡正需要師兄為我指點迷津。”葉歡欣然笑道,寧遠做過華容相,又有此言在先,定是對荊州一代極為了解。
寧遠見狀亦是欣然,微微一笑便道:“師弟,荊州之處……”
“師兄且慢。”葉歡一伸手看了看四周:“此地不是說話之所,你我入城再議。”
“師兄,家中如何?長者安好?”葉歡說完拉開了家常,先拉近距離再說。
寧遠聞言述說起來,大公子仔細傾聽暗暗點頭。說是歸隱田園,但言中隱隱便有再起之意,雖是說的婉轉,葉歡豈能聽不出?看起來寧遠的日子過得並不如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