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知道你到底是誰安插在軍中,禁軍之中和各地還有誰人?你說了我立刻便給洛陽去信,讓內臣投鼠忌器,快得一刻,你家人的生望便多一分。”
“投鼠忌器?”曲園聽了雙眼一亮,葉歡說的半點不假。
“當年我如軍中……”接下來他毫不猶豫的訴說起來。
大約一炷香時間之後,葉歡喊守衛士卒進帳,拍了拍曲園臂膀起身。
“兄弟,幫我個忙,等會我讓庖廚送酒菜來,讓他做個飽死的。”
“是,將軍放心。”守衛心道討逆將軍還是重情重義。
“鬱之兄,一路好走了。”葉歡一笑出帳而去。
這邊剛出帳門,那裡卻是皇甫嵩迎麵前來,看著葉歡的眼神帶著詢問。
葉歡上前將帳中之事詳細說與中郎,包括假報曲園戰死之事。
皇甫嵩聞言眼中透出驚訝,未料除了曲園之外,內臣亦是處心積慮。
“悅之,曲鬱之有今日乃是咎由自取,你又何必如此?老夫知你自幼書香,但對敵人心慈手軟,可是為將者的大忌。”中郎正色言道。
葉歡微笑搖頭:“中郎,並非是歡心慈手軟,隻是此事不得不為。”
見中郎沉吟,葉歡續道:“想借此事扳倒內臣斷然不能,最後肯定是死無對證。但他們能如此對付中郎與歡,以後說不定就是盧中郎,朱中郎。”
皇甫嵩這才微微點頭:“悅之,你的意思是敲山震虎?”
“中郎明見,我倒想說敲山震鼠,可觀內臣手段,卻比猛虎還凶。”
“悅之你這倒難得,也不怕長彆人誌氣?”皇甫嵩搖頭一笑。
“歡隻是照實直言罷了,老虎惹我,也得打不是?”葉歡聳聳肩。
“可老夫方才剛說要拿曲園人頭祭旗,如今要報他戰死,豈不自食其言?”
“中郎照樣可拿他人頭祭旗啊?隻要我軍大勝,中郎怎麼報還不就是一句話?誰敢多逼逼?”葉歡見皇甫嵩一愣,急忙解釋:“家鄉話,誰敢多言?”
“中郎此舉,不但可救無辜婦孺,還能做給那些為內臣張目之人看看。咱們有證據在手,也能和對方談談條件了。”
皇甫嵩聞言心中一動,葉歡有此言顯然是謀定而後動的,尤其是那句收買人心。便一撫須道:“既如此,便照悅之之言而行,對付內臣,的確需要手段。”
“中郎高見,一味剛正麵隻是匹夫之勇,該懷柔妥協亦定要為之。”
“剛正麵?又是晉陽方言?”皇甫嵩笑了笑,複正色道:“我們這裡是安排妥當了,寧山之處,滿之能否擋住方青?”
“歡信得過滿之用兵之能,再加有人協助,方青想過來怕是極難。”
“悅之,你這定邊葉郎之名卻也能當數千精銳了。”勝券在握,中郎心情頗為輕鬆。
“哈哈哈哈,中郎誇獎了。為全局計,還是得做兩手準備,方青真的衝過來,中郎也有足夠兵力招呼他,有人想送死,何妨送他一程?”
將帥二人對視一眼,都是欣然一笑,事到如今,方青已然難攪大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