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婚之後的葉歡循規蹈矩,每日還是依舊入宮教導皇子,回到家中與袁鸞琴瑟和鳴。幾天的日子過得很快,轉眼就到了冠軍侯離京赴任之時。
毓秀宮四望亭中,劉辯一臉的不舍,華內相都是一般模樣,唯獨長寧卻是不在。
“皇子,你的站功已經有了根基,日後還要刻苦習練,微臣將後麵的幾個姿勢畫成了畫冊,具體細要也寫在絹帛之中。皇子要循序漸進,千萬不能缺了苦功。”
“葉博士,葉博士……”劉辯拉著葉歡的袍袖囁嚅難言,一雙眼睛早就紅了起來。
“昨日皇子與微臣怎麼說的?”葉歡右手在空中有著一個停頓,還是落在了劉辯頭頂。
“男兒丈夫,流血不流淚,辯兒一定會刻苦習練,不忘葉博士之言。”小劉辯挺起胸膛,此刻眼淚隻在眼眶中打轉,他死死忍住不讓之落下。
“好,殿下身為皇子,當要有雄心壯誌,不可為小兒女之態。”葉歡摸了摸劉辯頭頂,放下手又對華育道:“華內相,你定要從嚴督導,皇子日後方能有所成就。”
方才內相就在一旁靜靜看著,原本葉歡的舉動多少有些不敬。可此時在他眼中卻是那麼自然,葉博士和皇子是真情流露。聽了葉歡之言,他沒有說話,卻重重的點點頭。
“皇子,微臣就此彆過,待你長大成人,微臣定會回京。”
“葉博士說話算話,你和辯兒拉鉤。”劉辯抹了一下眼睛,伸出右手尾指。
葉歡微微一笑,也伸出尾指與之相鉤蓋印,隨即灑然而去。
“葉博士,葉博士。”劉辯想起了什麼又追了上去:“你等等皇姐,還未道彆了。”
“哈哈哈,公主貴體欠安,相見爭若不見,你把畫冊給他就行,內相不必送了。”葉歡搖搖頭,輕輕掙脫劉辯雙手便快步而行,此刻在他心頭也有不舍之感。
劉辯靜靜的站在那裡,等葉歡背影走遠淚水終於流下:“師傅,一路順風。”
華育微微頷首上前扶了扶皇子,二人回到亭中,劉辯拿起弓箭又練了起來。
不一會兒,一道倩影小跑著到了四望亭,看見麵前場景卻是一愣。
“華內相,葉博士走了?”長寧眼中有著無限的失落,葉歡的出現為久居宮中的她打開了一扇新鮮的窗戶,他來的每一日都過的快樂而短暫,可惜終有一彆。
“公主,冠軍侯奉旨上任,拖不得的。”華育搖搖頭歎息一聲將絹帛遞了過去。
長寧接過展開,其上都是葉歡為她所寫的各種繪畫技巧。有很多都是她問過但葉博士言及暫時還不能解釋的,如今一切都有了答案,卻是斯人已去。
“走得這麼急?華內相,葉博士什麼時候能再來洛陽?”
華育心中歎息,葉歡這麼一走至少五六年不能回來。可看著公主戚戚之狀,卻是不忍如實告知:“殿下,皇後當日有言,讓葉博士去邊疆曆練,想來兩三年當可回京。”
“兩三年?”長寧自語一句回頭便走,竟連和劉辯招呼也忘了。
走到長廊無人之處,她自懷中取出一張畫布,展開卻正是葉歡的畫像。原本今日是要送給冠軍侯的,現在隻能留作紀念了,想著畫中的葉歡麵頰上便多了兩顆珠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