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開父親書房,葉歡策馬就奔刺史府,現在每天都是爭分奪秒。
每當大公子的身影出現在長街上之時,平日擁擠的街道都會立刻變得順暢起來。晉陽百姓寧願擠著排隊都要離那匹白馬遠些,擋了大公子的道可不是鬨著玩兒的。
雖說現在大多數人開始拿葉歡當做晉陽的驕傲,每每在外鄉人麵前提起都是一臉的自傲。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,當年的積威亦不是短期可以消解。
當然凡事有弊必有利,葉歡的威勢也不全是壞事。
“站住,小賊休走。”隨著街尾大喝響起,一個衣衫襤褸的黑衣漢子奪路狂奔而來。在他身後十丈之處跟著一隊衙役,喊話的正是王都頭。
眼光看見遠處的白馬,黑衣漢子立刻放緩了速度,瞻前顧後是左右為難。
等著王都頭追上來,到了衙門定是一頓板子伺候,可要是往前?晉陽城祖宗在那兒呢,在大公子麵前狂奔,黑衣漢子想想都有些不寒而栗。
斟酌再三他有了決斷,停下轉身衝王都頭就跪了下來,竟是束手就擒。
“薑悅,你再跑啊?怎麼不跑啦?好好的不乾你要做賊。”
“哼,要不是……你今天抓得到我?你當我想做賊,這不是年景差嗎?”
“你……”王都頭剛想說話,卻是看見了策馬而來的葉歡。
“見過大公子,恭喜大公子喜得貴子。”一下子王都頭全都明白了。
“王都頭公乾了?”葉歡一笑,眼光卻落在了黑衣漢子的身上,剛才他一路都在想著二張之事,根本沒有留意街上發生了什麼,反正也沒人敢擋路。
“這小子偷了張家的肉,打攪大公子了。”王都頭陪笑道。
“薑悅?你不好好在家伺候老娘,怎麼偷起來了?”葉歡看清了黑衣漢子。
“大公子我也不想啊,月前風沙壞了收成,老娘挨餓,我沒辦法。”
“王都頭你乾什麼呢?,人抓到了?蟊賊,看我不打斷你的腿。”此時又有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手持木棍帶著家丁衝了過來,口中罵罵咧咧。
“張家主,不要胡鬨。”王都頭見他想打薑悅,急忙攔著。
“他吃了熊心豹子膽,敢偷我家的肉,到了你們衙門也是一頓板子,我幫你打了,打斷他的腿該賠多少賠多少,做賊?”中年人不依不饒。
“張家主,不能動手,不能動手。”王都頭急忙拉住他。
“拉我做什麼,都說我來賠。”漢子不管不顧的舉棍要打,可一抬頭。
“大,大大大大大……”憤恨的麵容立刻變得蒼白,嘴角顫抖著說不出話,舉起的木棍也掉了下來。不遠之處,馬上的葉大公子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。
“大什麼大,張必你脾氣倒挺大啊?還敢濫用私刑?”葉歡皮笑肉不笑道。
“不敢不敢。”張必撲通一聲跪倒:“小的瞎了,沒見到大公子在此。”
看著張必前倨後恭,圍觀眾人有熱鬨看了,你還真是瞎了。
葉歡也不理他,徑自對薑悅道:“風沙壞了幾畝地?”
“回大公子話,都壞了,小的要不是走投無路,也不會乾這個。”
“行,我那農莊缺人,你小子還有一手把式,怎麼樣,去不去?”天子禦賜的良田葉歡正缺人手了,這薑悅他以前就認識,不但孝順還有一把力氣。
“大公子你說真的?”薑悅聞言有點不敢相信,脫口而出之後反應過來,立刻給了自己一個嘴巴:“我去,我去,大公子放心,我拚命乾多交糧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