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歡的話隻說了一半,輕紗遮麵,若隱若現,恐怕要比素麵朝天更加誘惑。尤其是秦思這種仙氣飄飄的風格,沒遮擋還好,有了彆人就很想看清其後的真顏了。
“悅之兄,你們男子難道就隻看女兒家的容顏?”麵容一肅問道。
“不完全是,但對美好事物的追求是人類的本性,因為你的才華是不能一眼看出的。隻要發乎於情,止乎於禮,又何必違背本心?但也不是人人都有葉某這般的眼界。”
“眼界?我以為悅之兄會說君子風度。”聽葉歡說的有理,秦思不由微微頷首笑道。
“哎,說君子風度對彆人不公平,你想想,本公子自幼錦衣玉食不愁吃穿,看得也多。可普通百姓呢?溫飽都解決不了還談讀書?那就更彆提君子風度了。”
“悅之兄此言頗為新穎,儒家可是一直說名節和大義為重的。”
“名節,大義。的確重要,但讀書方能明理,才能知道什麼是名節與大義。對普通百姓而言什麼是大義?吃飽穿暖,傳宗接代,這就是大義。”
秦思美眸流轉,細細聆聽。今日葉歡之言和她所見的那些名儒儘皆不同,他是站在百姓的立場上思考說話的。可不得不說,出自葉歡口中,就有順理成章的意味。
“安定天下,誅除奸邪,保家衛國。皆為大義,歡為護烏桓校尉,治下數十萬百姓,與今而言,我有義務讓他們吃飽穿暖,讓他們有自己的田地,孩子甚至可以讀書。”
“悅之兄你細細說。”秦思說著,親手為葉歡捧茶。
“農事乃萬事之基,是以歡上任以來第一件要做的就是農田之事。開荒,農具,精耕細作等等都是手段,而對天氣的預測亦是其中重要一環,這才來求秦姑娘傳道。”
“可天之道,玄妙莫測,誰能算其變?思也僅僅略知一二罷了。”
“秦姑娘客氣了,天道自非你我可儘算之,可能算一點是一點啊。你知道你準確預測兩場雨有多厲害嗎?北地缺水,彆說你兩場,就是一場,葉某也能提前準備蓄水。”
“到了乾旱之時,彆處無水,我依舊有灌溉之用,豈不都是姑娘莫大功勞?”
“再言蓄水隻是其一,其餘如灌溉,除蟲,等等等等不一而足,姑娘切不可妄自菲薄。”
跟著葉歡的訴說,秦思不由連連點頭,大公子不是一時興起,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。
“難怪當日毓兒便跟我說起,悅之兄口才之雄,不在武藝之下。今日言語,極有值得思深思之處。亦會儘力為之,你說要帶麵具,那就拿來吧。”
“哈哈哈,毓兒說的?估計原話是葉悅之有一張利口吧。”葉歡聞言笑道。
秦思莞爾不語,葉歡能有此言,足見他對鄭毓的了解。
“麵具得先做,否則帶著不舒服,李雲便是其中高手,讓他給秦姑娘看看。”葉歡說著看向李雲,想當年他行走四方盜竊富戶的時候,易容改裝也是家常便飯。
“啊?我做?”李雲聞言一愣,來時將軍並未與他提及此事。
“你什麼意思?難不成我做?”葉歡一瞪眼。
“我做,我做。”李雲訥訥的道,隨即對秦思抱拳施禮:“秦姑娘,製作麵具得仔細觀察麵部特征,還請姑娘恕我失禮之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