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葉歡輕鬆擊殺何曼,一箭射程遠誌下馬,管亥已經知道此人不凡。因此就算被輕視,激起心頭怒火,他也不覺得自己輕敵,可此時,他清楚他錯了。
錯在哪裡?錯在他自以為足夠的謹慎還是不夠。和葉歡這般的頂尖高手對敵,一個小小的疏忽就會導致敗局,假如他一開始就抽身而退,戰局絕不會如此。
可惜這世上之事是沒有如果的,生死存亡之時他還能策動坐騎後退已然殊為不易。但葉歡先手在握哪裡容許他死裡逃生?三尖兩刃刀猶如跗骨之蛆跟了過來。
電光火石之間,又一把長刀隱含風雷之聲砍向葉歡,另一邊風聲犀利,張牛角的長槍猶如羚羊掛角疾點而來,一取腰馬,一取心口,皆是攻敵必救。
餘光看見張牛角和周倉出手的那一刻,葉歡便暗自歎息,敵將眼光很是高明。他們如果隻是想法阻擋自己,那麼下一刻,黃巾悍將管亥就會是個死人。
但二人悍不畏死的對自己發動攻擊,卻是拯救管亥的唯一一條路。而且哪怕再遲一瞬,葉歡都有把握先取管亥性命,再用如神馬術躲開二將攻擊。
“入微”境界的玄妙就在,看見敵人出手一刻就能玄之又玄的預判結局。葉歡忽然改為雙手握刀,先是閃電般的蕩開周倉長刀,又借力反擊張牛角。
刀鋒掠過,麵上生痛,管亥知道自己撿回了一條命。若不是他最後關頭堅決無比的後退,一尺,隻有一尺,就是這一尺的距離都會令得張周二人救援無功。
蕩開周倉的一刀葉歡快如閃電,兵法雲:半渡而擊之。他就恰好打在周倉的發力點上,看似不用力,長刀卻立刻蕩開,力道把握的精妙難以言表。
而借了周倉刀上之力,葉歡斬向張牛角的一刀便是厚重如山了。聽見風聲,後者臉上已經變色,葉歡此刀後發先至,竟似他一開始的目標就是自己。
“當”的一聲輕響,張牛角的鐵槍又被蕩開,他立刻飛退,但葉歡的三尖兩刃刀如影隨形,不受任何障礙的直刺過來。那一刻,張牛角近乎絕望。
自己的鐵槍被蕩開,葉歡的三尖兩刃刀為何不受影響?張牛角不奇怪,那是葉郎對力道的控製和形勢的把握遠勝與己,出手之時他就算到了結果。
不,不單單如此,他應該連自己救援成功之後的一絲放鬆也算到了。
定邊葉郎!盛名之下無虛士,葉歡展現出來的那種境界,隻存在於想像之中。麵對這般頂尖高手,當真不能有一絲的放鬆,否則就是眼前之局。
“當……”
又是一聲脆響,管亥雙手握緊腰刀用儘全身之力,砍在了三尖兩刃刀上。結果是自己的短刀也被震的高高飛起,但借著這麼一阻擋,張牛角終於退了開去。
管亥沒有放鬆,哪怕逃出生天,感覺之中的危險卻還在。葉悅之不會放棄眼前有利形勢,哪怕是以一敵三。一瞬間,管亥的靈台前所未有的清明。
與此同時,周倉奮不顧身的卷土重來,為了止住退勢爭取時間,他和自身之力相鬥,嘴角已有血絲溢出,但劈出的那一刀,卻帶著從未有過的酣暢。
葉歡暗自搖頭,長刀回攻,周倉逼的葉郎回救,不敢多抗,趁勢就退。他在退,張牛角在退,管亥沒了兵器也在退,場上看起來便是葉歡一舉破三人聯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