飛雲騎統領漠青降職,杖責三十,六曲曲長張海龍,三曲曲長洪彪,九曲曲長臧空皆入禁營,寧鄉漢軍見識到了定邊軍的軍規森嚴。
祁彪以下,飛雲騎陣亡六百,無一生還!即使深陷重圍,他們依舊擊殺了兩倍敵軍。放在彆處,這根本稱不上失敗,甚至還有功,可在定邊軍不行。
沒有張海龍,在蕭榮的指揮下六曲依然是六曲,三曲九曲亦是一般,副曲長的統軍之能絕不在曲長之下,而接下來的軍侯,隊長,也有統領全軍之能。
這也是皇甫嵩和眾人最為欣賞定邊軍的地方,他們有著一眾訓練有素的中下層軍官,無論是經驗還是理論都稱得上優秀二字,此亦是多年積累的成果。
“校尉死而司馬繼,司馬歿而曲長領,如此類推,即使遭受意外,軍力始終不亂。定邊百勝,蓋因葉悅之未謀勝而先謀敗也!”曹操對麾下便有此言。
但有一點就是曹都尉也理解不了,飛雲騎陣亡六百,其實在戰陣之上根本算不上什麼大事。但定邊軍全軍上下都像是受到了莫大恥辱,人人憋著一口氣。
表現在戰場上就是兩日時間他們的殺敵數字勝過以往一倍還多,葉歡口中不言,卻不會君子報仇,十年不晚。定邊軍有仇就報,更是立刻就報。
從軍官到士卒,全軍上下都有一種近乎執拗的榮譽感!葉悅之是如何為麾下樹立起來的?令得他們在絕境之中都能向死而生?這是曹操最大的疑惑。
五月二十六,中郎率軍至定窯,波才領軍施以伏擊,雙方一場大戰兩敗俱傷。皇甫嵩突破無果,不得不領軍後撤,波才亦立刻派人向長社送信。
月明星稀,長社城內朱儁帳中,中郎坐與案前正在看著皇甫嵩的傳書。
高順自己拿著油燈,站在掛起的地圖之前思量,一片寂靜無聲。這兩日張寶停止了夜間攻城,大型器械在夜間難以發揮效用,士卒的傷亡亦太過巨大。
片刻之後朱儁收起書信,起身來到高順身邊,點指地圖緩緩言道:“以數千精銳騎軍,奔襲兩夜一天,趁敵不備拿下周縣丘倉,此地乃蛾賊囤積糧草之地。”
說到最後,朱儁的手指停留在地圖上周縣之處,目光則帶著詢問看向高順。
後者不動聲色,眼光不停在地圖上巡遊,沉吟之後方道:“波才麾下二十萬與我軍戰與寧鄉,張寶親領十數萬蛾賊攻打長社,想必其後方定是頗為空虛。”
高順說著手指也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,最後才回到周縣丘倉之處。
“奔襲三百裡,深入敵後襲糧,此事不像義真兄手筆。”朱儁拈須一笑。
“怕也不是將軍,將軍臨陣最為穩重,襲糧之計卻風險極大。”
“葉悅之臨陣最為穩重?”朱儁聞言有些好奇,當日葉歡率軍前來,以數千騎破張寶十萬大軍,一意想要擒賊擒王,觀其用兵極有奇詭之處才是。
高順堅定的點點頭:“中郎有此心不奇怪,當日盧中郎和劉將軍亦以為將軍如此,但時間一長,便知將軍統軍皆是謀定而動,知己知彼才能屢戰屢勝。”
“就似當日救援長社,早在出虎牢之時將軍就有了地形詳細和張寶麾下戰力軍情,我軍當日突襲,一共有七種預案,可根據形勢發展隨機應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