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鸞會意讓左右退下,邊保這才言道:“夫人,將軍平日在家中是否也會經常走神,有時還會自言自語,聽不懂他在說什麼?”
袁鸞聞言微微一怔,隨即沉吟起來,平日葉歡在家中的確也會如此,她隻以為夫君事多,肯定是在思考什麼,也沒在意。但邊保如此一問,卻是有問題了。
“平日確會如此,邊保,可是有何不妥?”袁鸞一問,鄭毓周若蘭也擔心起來。
“夫人,我們也隻是猜測,南哥提起當年在江夏,將軍曾經為毓夫人治療屍毒。其時秦小姐也在,將軍便有舉止異常之處,後解釋乃是餘毒未清……”
邊保說話之時眼光看向鄭毓,當日之時楚南也是聽見的,他不便入內屋。
鄭毓聞言微微頷首,見袁鸞目光投來便道:“楚南說得不錯,當日夫君言及這屍毒餘毒會導致失魂之症,他還將秦姐姐看成了毒王禽滑,難道真的?”
“有毓夫人此言,南哥沒有聽錯。夫人,將軍在軍中亦常會如此,有我等跟著自是無礙,但……但我們就怕若是有一日到了戰陣之上……”邊保不敢再言。
“啊!”鄭毓周若蘭聞言不由掩口驚呼,若真如此,當真不敢想象。
袁鸞身為大婦,內心雖也一般擔心,但麵上還是頗為鎮定,身為一家之主她自不能亂了。
“邊保,我聽說楚南精於用毒,你既然來報此事,可是有所對策?”
“夫人英明,南哥說起這失魂之症最需安養,但如今逆賊勢大,將軍必不肯亦不便回府休養。因此還想請夫人派一二妥帖之人隨身伺候,我們都是粗人隻怕有所不到。”
“嗯……倒是言之有理。”袁鸞微微頷首眼光便看向周若蘭:“若蘭,你乃晉陽神醫之後,且看此事如何?”
“夫人,若蘭當日回晉陽,聽爹爹說起夫君少年之時確有些失魂症狀,但他用針灸之法已經治愈了,後來也沒見犯過,夫人,還是讓我去吧。”周若蘭說著話來到袁鸞身邊。
“姐姐,當日夫君是為我療毒,此事因我而起,我要與姐姐同去。”鄭毓緊隨其後。
袁鸞沒有立刻回答,沉吟之中眼光又看向邊保,女子入軍營是有違軍規的。
“夫人,我們和空哥商議是帶個侍女過去,最好是自幼貼身伺候將軍的,至於軍中,中郎當會不問,當真有事我等亦會一力承擔。”邊保看出了夫人用意,立刻回道。
見周若蘭和鄭毓都要去,他心裡是有些忐忑的,畢竟身份不同,行事會有很多忌諱。
“毓兒,你和若蘭同去不太好,先讓若蘭和綠蔓去。夫君此事總得若蘭去看看我才能放心,綠蔓和黃娟一樣,自幼伺候夫君,她去最為合適,隻是軍營之中就頗為清苦了。”
思索片刻之後,見鄭毓頗有些自怨之色,袁鸞握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,隨後言道。
“夫人,奴婢不怕苦,定會好好伺候主家。”綠蔓立刻來到袁鸞麵前跪倒,葉歡的四名貼身侍女,除了紅羅許配人家,其餘三人之心都在公子身上,如今隻剩她一個了。
“好,那請具哥安排,此事宜早不宜遲,還需多多安排護衛,路上亂。”袁鸞微微一笑伸手扶了一下綠蔓,便轉對葉具言道,後者現在擔當洛陽葉府的總管一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