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巾渠帥白帆見字,葉某大軍東來,意在天公將軍張角,餘子皆不在眼中。歡不欲牽連其他,但倘若有人阻我東行,必將破之,便似閪縣一般。
在公某奉天子之詔,在私臨淄城中有我二姐一家,卻被渠帥重重圍困,攻打甚急。某卻不知渠帥自比張寶波才如何?此二人某反掌即破,況呼渠帥?
“葉歡,定邊軍,你也太過猖狂了!”白帆又拍起了案幾,細心的將領可以發現,渠帥的憤怒之中卻帶著一絲臉紅,這卻是為何呢?
原因很簡單,葉歡的信寫得太斯文了,白渠帥看不懂,不過大公子卻善解人意。
白渠帥,前麵寫得我怕你看不懂,下麵直白一點。不要見外,你們都是苦出身,自幼沒讀過什麼書,不可與本公子相提並論,你也彆往心裡去。
看到這裡,白帆是又好氣又好笑,以往他哪裡看過這樣的書信?
你麾下六千士卒在我這兒,本公子沒那麼多糧食養他們,亦不忍殺之。此乃渠帥精銳,一人一石糧食總值吧?一句話,拿糧食來換人,你不至實力受損。
知道渠帥有顧忌,怕人說你通敵是吧?沒事,本公子都給你想好了,我在吳山道口等你,你來辦理交接。放心,沒埋伏,憑渠帥你還不值得葉某埋伏。
白帆氣歸氣,卻不得不承認葉郎說的有道理,雖說他講道理的時候都透著蠻不講理,可有定邊軍和葉郎這兩個字,竟然會讓他產生不怎麼受輕視的感覺。
濟南之圍你是要撤的,如若不然等若與葉某為敵。你想想,圍城一月,糧食早就吃光了,你能搶到什麼?空城一座,交給你又有何用?
與其耗費士卒拿下一座空城,還不如保留實力為了今後。順便你還能贏得葉某一絲好感,以後隻要沒有軍令,我能放你一馬就放你一馬,你不吃虧。
今日申正,某在吳山恭候渠帥大駕,同意就來,否則便刀兵相見!
白絹之上,最後刀兵相見四字葉歡寫的龍飛鳳舞,力透紙背。即使不通兵書法,白帆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殺伐之意,葉郎沒有言語威脅,他卻壓力山大。
“曲南,我且問你,六千士卒未遭定邊軍殺戮?”沉默片刻白帆問道。
“將軍,定邊軍入寨就高喊活捉,他們來得快,倒的確沒殺多少。”
白帆聞言拈著胡須微微沉吟,隨即道:“張,聶二位留下,其餘退下。”
渠帥此言一出,眾人紛紛退下,白帆這才將葉歡之信遞給了兩位副將。麵對強大的定邊軍,他不得不考慮其中厲害,稍有不慎,自己便會損傷慘重。
“向天公將軍求援?那我勢必要與葉歡交手,關鍵是他不給我時間啊!聞聽定邊上下萬餘人,卻有七八千精銳騎兵,此處隻有我,怎能脫身?”
在黃巾三十六方渠帥之中,白帆的實力數一數二,否則豈能憑借一方之力來攻擊臨淄?他麾下有人馬四萬,裝備和士卒戰力亦是名列前茅。
可這一切並不能給白帆帶來安全感,定邊軍一軍十防,萬餘精銳是多少?十萬大軍!以前還可能不信,但一場夜襲,六千精銳就這般全軍覆沒了。
“渠帥,這葉郎,當……當真狂妄之極。”郎將聶飛看完信件抬頭言道,他說得是葉歡狂妄,但麵上卻沒有多少惱怒的神情,狂,人家的確有狂的資本。
“白帥,葉歡素來張揚無比,當年在江夏就是如此,三千鐵騎破兩萬步卒,對定邊軍而言是家常便飯。兗州一戰,就是他領軍前來方能扭轉戰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