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援軍?”文玨鮑忠對視一眼,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驚喜之色。
快步迎上,此刻文刺史也不顧什麼風度了,腿腳瞬間變得有力起來。
“刺史,今日在西城,有我軍騎兵將此箭射入城中,要轉交刺史。”
文玨點點頭,立刻接過箭矢去解其上白絹,雙手顫抖著,解了好幾下。
“好字,好字,風骨俊秀。”看見那刺史親覽四字,文玨不由點頭讚道。
“刺史,快看吧。”鮑忠暗自翻了個白眼,心道這時候您還研究書法。
文刺史依言解開白絹看了起來,鮑郎將忍不住也把頭伸了過去。漸漸的,二人麵上驚喜之色越來越甚,真的有援軍來了,出手就乾掉了六千蛾賊。
看了一遍,又看了一遍,一直看了三遍。文玨將白絹高高舉起在空中揮動,大聲對夫人喊道:“夫人,是悅之,是悅之,他帶兵來了,臨淄城有救了。”
文夫人聞言先是一愣,接著便麵露狂喜之色,口中呢喃著:“悅之,老七疙瘩,我弟弟來了?”說著夫人提起衣裙,一陣小跑如風一般到了丈夫身邊。
接過絹帛細細看了,文夫人喜極而泣:“是我老七疙瘩,是我老七疙瘩,悅之來了,悅之來了。”說著擦拭下眼角又道:“夫君你看,老七這字寫得多好?”
“是是是,依我看,悅之筆法已有嶽父七成神韻。”文玨欣然頷首道。
鮑忠在一旁又翻起了白眼,刺史夫婦怎麼一個味兒?又研究書法了?
葉歡領軍兩日之前到達齊國,進入青州境內之後,他再不似之前那般張揚。定邊軍十分注意隱藏行跡,偵察營在外亦擊殺了數十名黃巾斥侯。
臨淄城被圍,葉歡當然不會不管,於是便有了夜襲閪縣黃巾大營。此戰大公子並未親自出馬,負責指揮的是陷陣營首高順,活捉曲南的則是十七隊於禁。
當日收得良將,葉歡給了於禁兩個選擇,一是直接將之任命為行軍司馬,在營中參謀。其二則是下去做隊長,憑借戰功說話。於禁毫不猶豫選擇後者。
夜襲敵營生擒敵首,隻不過是五子良將之首的牛刀小試。而經此一戰,於禁更堅定了信念,他的選擇沒錯,能率領如此強軍作戰,可謂酣暢淋漓。
“文則,我定邊軍常年在邊疆與異族作戰,士卒皆是性如烈火,我可以安排你職位,但想讓屬下服氣還需真才實學。此乃軍中鐵律,我亦不會違背。”
“將軍放心,禁若不能讓麾下齊心聽令,何以為將?”
於禁的回答出自本心,而入軍中不過半日,他就察覺到了定邊軍的與眾不同。性如烈火絕非表象,他們的性格隻會在戰場上表現出來。
精銳?這才叫精銳,所有他能想到的步軍戰法,陷陣營無一不熟,無一不精。無論士卒還是軍官,都有極高的軍事素養,不但會做,還會說。
與之相比,他以前看過的郡國,甚至是駐軍,根本不能與之相較。一場夜襲,他令行禁止打得是熱火朝天,直到擒拿曲南,他才在士卒眼中看到了認可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