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安,大漢西都,未央宮金碧輝煌,其喧鬨繁華之處不在東都洛陽之下。尤其是前年黃巾亂起,不少世家都選擇來此避禍,讓長安城更加繁花似錦,如夢似幻。
朱雀門前的官道之上來了一行人馬,乘坐三輛牛車,粗布衣服看上去很不起眼。
最後一輛牛車上坐得是一對青年男女,雖是布衣釵裙也難掩其郎才女貌,一路上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,隻是隨行的幾十名壯漢讓很多登徒子失去了上前搭訕的勇氣。
“夫君,言之這是要作甚?非得穿這些衣物?”說話的妙齡少婦正是鄭毓,卻原來葉歡要來長安接洽蜀中軍糧之事,張敘亦要趕往長安,卻是一時興起要喬裝改扮。
“言之開心就行,我倒覺得挺舒服,毓兒你若不願馬上給你換。”男子自然就是新任平北將軍葉歡了,張敘想弄個微服出行,兄弟倆是一拍即合。
“我有什麼不願,早就穿慣了,倒是夫君你。”鄭毓笑道,誰不知葉大公子嬌生慣養?
“哈哈哈,為夫也覺得挺舒服的,告訴你……”葉歡笑著在鄭毓耳邊輕聲言道:“長安令尹孔雲,乃是西河張叔父的生死之交,他家有一女兒年方十七,知書達理。”
“然後張叔父就看上了,想給言之接親?”鄭毓接的極快,臉上帶著舒暢的笑意,軍營之中氣氛過於緊張,此時閒暇能和丈夫一處來到西都,當真是心中所願。
葉歡大拇指一豎:“毓兒真是冰雪聰明,為夫這剛有上句你就有下文了?”
“也就你們兄弟倆,看人也不好好看,非要整這麼一出。”鄭毓笑道。
“哎,言之在雁門擔任巡檢之時經常微服私訪,亦感慨多有隻敬羅衫不敬人之事,但卻言及如此才見人心。他難得有所請,為夫當然應該應允。”葉歡擺擺手道。
二人說話之時,邊保看著城門外長長的隊列不由一旁道:“將軍,這隊排的能有一裡來長,要不我去城門打個招呼,咱們先進去?”
“無妨無妨,看言之的,我估摸著他倒挺喜歡排隊。”葉歡看看前方道。
“排排排,耽誤不了多長時間。”話音未落果然前方傳來張敘的聲音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葉歡微笑搖頭看向鄭毓,後者亦一臉笑容,夫妻一處在哪兒都有好心境。
說話之間一個鮮衣怒馬的公子從牛車之側縱馬而過,那騎術頗為精湛,引來一陣喝彩。
“娘的,你小子作死!”邊保嘀咕一句捋起袖管就要上前,敢離將軍如此之近。
“邊保。”葉歡輕喝一聲,隨即又對鄭毓輕聲道:“毓兒,記得我和你與秦姑娘提起的回頭率吧,這些都是看你的,足見我毓兒閉月羞花,國色天香。”
“你就這張嘴抹了蜜,我還是把輕紗帶上吧。”鄭毓掐了一下葉歡,心中卻隱隱歡喜。
“不用,不用,我就是要讓人羨慕,這小子怎麼這麼好運氣啊?”
那公子卻也白費心機,用了自認最為帥氣的姿勢縱馬而過,人家眼角也沒看他一眼。
“對了夫君,秦姐姐近日與我有書信,她回蜀中之後很是煩惱。”鄭毓忽然想起一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