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二十六章 天子之心(1 / 2)

見張溫與崔烈不語,靈帝又道:“田獵之事,朕本要全力徹查,還是悅之勸朕此刻當以穩定人心為重,蛾賊亂起,各地又有天災,大漢實在再經不起飄搖了。”

張司空連連點頭:“陛下之慮是也,有蒼天庇佑,陛下必可克定四方。”說話之時張司空心中是欣慰的,他忽然發現在田獵之後,天子有了一些轉變,正是他願意看見的。

“朕受命與天,就要安定社稷,護佑黎民。以悅之之忠心,朕讓他率軍而出他豈會不去?但蛾賊作亂已有年餘,難以猝定,既然如此,何不讓悅之將養之後也為時不晚。”

“陛下說的是,臣等不知,倒是唐突了。”崔烈出言之時與張溫是一般心思。

“司空,太尉,如今張中郎領軍平漁陽之叛。若他得勝,朕擬讓其率領得勝之師直往冀州歸盧中郎統領,我軍可從此處發動攻勢,則悅之那時從兗州出……”

這番話聽得張溫和崔烈眼中更有神采,他們的判斷沒錯,陛下是真的變了。

“陛下高明,隻是此事還需詳加商議。”崔烈欣然道。

“嗯,恰好今日二位愛卿前來,朕恰好可與二位研之。”靈帝笑道。

說著話天子命人取來地圖,就和司空太尉在閣中商議起來。張讓一旁伺候目光連連閃動,張崔二人的感覺他也有,靈帝從未像此刻一般勤政,且極為專注。

正說到激烈之時,趙忠與薑馥回來了,天子就命暫時告一段落,明日再議。

“薑馥,朕讓你做的事你做了嗎?”靈帝首先便問。

“回陛下,一切都照陛下旨意行之。”

“那便好,自明日開始,繼續為之,下去吧。”靈帝揮揮手,薑馥施禮而去。

“趙常侍?悅之為何如此,可曾探查清楚?”

趙忠聞言跪倒,不知為何,靈帝的笑容給他一種極大的威懾,這種感覺從未有過。

“冠軍侯初始並不肯言,直到老奴說起是天子問之他才說之。君侯的確是心中憋屈,本欲將之報與沙場,為陛下討伐黃巾,可又怕自己上書會被人說是恃寵生嬌……”

“年紀輕輕,鋒芒太盛,君侯心存顧忌。但出兵之令遲遲不下又是難耐,此刻也隻有拿對頭出出氣了,陛下,老奴有罪,請陛下恕罪。”趙忠說著卻是跪伏與地。

“哦?”靈帝眼角一挑:“趙常侍,你這罪又是從何而來?”

“陛下,老奴從子趙曆,正是羞花館幕後之人,他自幼便與冠軍侯不和,其間多有爭鬥。也是老奴教子不嚴,未能及時訓導,至有今日之事,故曰有罪。”趙忠頭不敢抬。

張讓聞言心中一動,亦是來到趙忠身邊與他一同跪伏:“陛下,臣那從子張衝也有份。”

“原來如此,難不成田獵之事也是他們安排,好大的膽子。”天子陡然一喝。

“陛下息怒,陛下息怒,老奴之子雖是紈絝不堪,可再也沒有如此膽量。或有行差踏錯,卻何敢為這無父無君之事?”張讓五體投地,一時渾身顫抖。

“張常侍,趙常侍,你們自朕幼時便在身邊照顧,朕感之,還以阿父相呼。你們便是這麼對朕的?葉家滿門忠良,悅之屢建戰功,爾等竟敢如此?”

“陛下恕罪,陛下恕罪。”二人隻敢連連求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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