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到了大帳,圖葛青便給葉歡說起了眼下戰況。忽酌泉此次是精銳儘出,聯合拓跋宏共計騎兵九萬餘,他的用意很明顯,要以泰山壓頂之勢擊潰南匈奴。
“我軍單於直屬萬二騎軍,右王麾下一萬精銳……”圖葛青手下除了自己本部和金善所部保持完整之外,其餘各部都收到了損失,尤其是索突胡利二部,儘皆過半。
聽著圖葛青訴說,葉歡忽然有點理解忽酌泉了。作為北匈奴單於,眼下對他而言的確是大好時機,哪怕有可能要麵對大漢增援,可一旦成事就是全勝之局。
“全軍合計四萬七千騎軍,已然儘數彙合此間,一個時辰之內完成集結。”
“加上烏桓所部,我至少有七萬騎軍可用,定邊軍亦不可消耗過大。”葉歡心中想著,一路上他也在研習戰法,眼前是一場真正的大兵團騎軍交鋒。
“葉郎。”等戰情介紹告一段落,圖葛青一臉正色的取下了自己的腰刀,雙手捧給葉歡:“此乃匈奴單於佩刀,葉郎指揮若有人不服,就以此刀殺之。”
此言一出,營帳之內頓添一股肅殺之氣,眾皆凜然。
葉歡點點頭,卻沒有接刀。
“此乃單於佩刀,亦是匈奴英雄之刀。但倘若葉某隻是憑此,卻不能讓萬眾一心。”
“單於與各位請安坐,且聽葉某一言。”葉歡笑了笑,圖葛青這才收刀坐下。
“忽酌泉算是頗有眼光,看準了南匈奴之亂,各位實力耗損受損。而單於剛剛登位,未必可儘收人心。”說道這裡,葉歡一抱拳:“單於,就戰論戰,彆無他意。”
“葉郎說的哪裡話,我豈能信不過你。”圖葛青立刻道。
“聯合鮮卑拓跋宏,大軍十萬,全是騎軍精銳。葉某和各位打過,和烏桓打過,也和鮮卑打過,說實話你們的騎戰之力極強。如此強敵在側,我問各位怕不怕?”
“葉郎,我等怎會怕?”金善猛地起身聲若洪鐘。
“坐下,坐下。”葉歡壓壓手。
“怕也不丟人,當年懸河原之戰,葉某麵對數萬騎軍,心都快跳出來了。”
聞聽葉歡此言,匈奴一眾頭領都有好奇之色,雖然之前為敵,可葉歡的膽量誰敢質疑?
“真的,彆不信,葉某這膽子有時候也小的很,我爹說話聲音大我都害怕。”
頭領們搖頭莞爾,雖不知葉歡所言何意,但心情卻輕鬆下來。
“不過嘛,怕這個東西,除了會害你,沒有一點好處,尤其是到了戰陣上!各位,其實忽酌泉也是在賭,此戰他若是敗了,北疆萬裡草原就是南匈奴馳騁之處!”
“賭就賭,誰怕誰?說是十萬大軍,但各位想想,北匈奴近年打過什麼仗?”
圖葛青金善聽得連連點頭,前者忽然明白了葉歡的用意,他要提振士氣。
“什麼叫精銳?百戰沙場才是精銳,胡突首領,我問你,南匈奴打過什麼仗。”
聽見葉郎叫自己,胡突刷的一下起身:“我們和烏桓打過,也和,也和大漢打過,可……”
“坐下說,坐下說。可打敗了是吧?勝敗乃兵家常事,有什麼不好意思的?”
“嗬嗬。”胡突坐下之後憨厚的一笑,摸了摸後腦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