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歡聞言灑然一笑,輕聲道:“天子為帥,大人們為將,歡就當個排頭兵。”
崔太尉也笑了:“悅之,如此心境,卻要勝過我等老朽。”
“太尉言重了,還得為國惜身才是。”
“悅之,張大人這裡之後,要往何處去?”
“叔父新近升任,歡這個侄女婿也總得去恭賀一番。”
“好好好,我觀袁公路,亦英傑也。”太尉連連點頭。
說著話,二人一路到了張溫房中,後者見葉歡前來,不住微笑點頭。
“司空,方才先生言及,冬日要注重保暖。明日歡派一隊人來,為司空設一處暖房。”葉歡來到榻前,右手搭上張溫的脈門口中言道。
“不需麻煩,不需麻煩,隻是我這病來得不是時候!”張溫說著歎了口氣。
“司空切勿如此說,所謂心舒則脈暢,脈暢則體健,還需寬心才是。歡這裡有八個字送給司空,當要為之,則明年春暖花開之日,必可恢複。”葉歡笑道。
“哦?不知悅之所言是哪八個字?”
“安心養病,天塌不管!”葉歡正色道,眼角餘光則看了張離一眼。
後者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,大公子則是點點頭,看來用毒一事可以排除了。
張溫聽了展顏一笑:“悅之既然來了,老夫也可安心。”
“歡定當儘力,伯雲兄,明日我派人來,你準備一間廂房就行。”葉歡重重點頭,說了一句卻轉對張淩:“還有這炭火不夠,午後就會有人來送精炭來。”
“多謝冠軍侯。”
“謝什麼,舉手之勞而已。”葉歡擺擺手。
張淩還想說什麼,卻被張溫眼神阻止了,冠軍侯的舉手之勞又有幾人主動提起?
在張溫房中,三人隻是說了一番閒話,崔烈知道他的心思,亦未提起朝中之事。
聊了有小半個時辰,見張溫麵有倦容,葉歡便和太尉告辭離去。
“悅之,同行一陣?”到了門前崔烈喊葉歡上車,大公子欣然從之。
二人走後沒有一會兒,已經有人來府上送精炭了,恰好此時張夫人回來。
“這是誰家送來的東西?”夫人便問張淩,不光有精炭,火爐亦造型精美。
“娘,方才冠軍侯來看望爹爹,言及爹爹的臥房還不夠保暖,先送這些精炭來,明日再派人來改造廂房,兒子還得為父親挑選一間。”
張夫人聞言微微點頭動容道:“晉陽葉家,世代名門,當真名不虛傳。我那弟妹雖是女兒身已然不俗,今觀冠軍侯,難怪有如此大的聲名,淩兒你可要好好記下。”
夫人口中的弟妹正是葉歡三姐,她是襄陽蔡家家主蔡諷之姐。
“母親所言,兒子定當記在心中。”張淩正色道。
太尉的馬車上,崔烈對葉歡毫不隱瞞,詳細告知了他八校尉可能的人選。
“蹇碩,馮芳,趙融,夏牟,鮑鴻,這似乎全是內臣之人?”葉歡眉頭微皺,幾人之中,他卻隻聽過蹇碩之名,雖然是個宦官,卻威武雄壯,難不成?
“此人莫非與長信侯一般?”陡然一個念頭蹦了出來。
“我是不是有點太邪惡了?”葉歡暗暗想著。
“悅之,此處天子亦有所思,數年來大將軍掌握軍權,便連禁軍也多是外戚一派。此乃製衡之法,再說不是還有悅之、本初以及孟德嗎?”崔烈撚須道。
“之前老夫與司空等就有過商議,上軍校尉一職,悅之最為合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