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衣男子在大將軍府中一番話,讓何進重拾信心。
毓秀宮內,葉歡亦是口若懸河,誠懇的闡述何後代政的各種好處。
唯一的區彆在於,大將軍是真糊塗。
而皇後,揣著明白裝糊塗。
好在葉歡對上位者的這種心態頗為了解,把握的亦算到位。
一番言談下來,何後看上去是接受了葉歡的“建議”。
又再片刻,皇後露出了疲態,她昨夜在中元閣,亦是一夜未眠。
告辭離開毓秀宮,葉歡忽然覺得方才有那麼點伴君如伴虎的味道,而與靈帝之時,他卻從未有過這種感覺。
眼下隻是第一步,明日的朝會才是關鍵所在,皇後能否代政,在此一舉。
出了皇宮,大公子沒有找地方補覺,而是徑直去了司徒府。按自己的分析加上賈詡所見,太尉與盧中郎應該是支持的,司徒袁隗亦是很重要的力量。
看見冠軍侯的車仗前來,王管家隔著老遠就迎了上來招呼。
“大公子,今日一早,令尊師也來了府上,此刻正在堂中。”在洛陽,除了宗家之外,司徒府中之人皆用大公子稱呼葉歡,顯得很是親近。
“啊?老師也來了?快點帶我去。”葉歡聞言麵現喜色。
“是。”王管家說著便在前帶路,四五名家人在一旁跟著相送。
葉歡領軍之時護短是出了名的,在兗州青州戰場定邊軍士卒一向無人敢惹。
洛陽宗家家規森嚴,大公子還好些,對自己老丈人家的下人卻是格外的好。今天打賞一些,明天幫個小忙,因此每次葉歡一來,都是這般前呼後擁的場麵。
不過今日他們隻是相送,沒有人搭話,都知道冠軍侯有要事在身。
到了客堂之前,葉歡便看見了堂前那個清瘦的身影,挺立筆直!正對他微微點頭。
快行幾步到了階前,冠軍侯撩起下擺大禮參見:“徒兒葉歡,叩見恩師。”
劉寬下階相扶,看著葉歡的目光透著欣慰之意。
“悅之你站好。”老太尉扶著愛徒雙肩,隨即後退躬身為禮。
“我……”葉歡唬的急忙要再跪,這還了得?
“站好,老夫是替司隸百姓給平北將軍行禮,悅之你很好,消除了一場兵禍。”
“老師,徒兒受老師教誨,皆是本分,豈能如此?”
“好了,進去說話。”劉寬揮揮手。
葉歡又上前見過司徒,三人便來到堂中,老太尉和司徒落座,冠軍侯侍立一旁。
“悅之,昨日之事為師已然儘知,但兵禍雖去,爭端猶在,悅之準備如何對之?”右手虛扶案上茶盅,劉寬出言問道。
“老師,嶽父,天子對歡恩重,此刻正是報效之時。但歡常為戰將,與朝中之事卻不通透,生怕一時妄為壞了大事,故今日特來向嶽父請教,沒想到老師也在。”
袁隗聞言撫須頷首,劉寬卻擺擺手道:“戰將又如何?子乾公亦是我大漢名將,豈不也是朝中柱石?悅之今後不可再有此想,大丈夫需勇於擔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