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議政之後,皇後午後回到了毓秀宮,華內相陪著進了書房。
就在踏進房門的那一刻,原本春風和煦的麵容刹那間成了冬日寒霜!
“哼,當日若非本後召悅之前來,她們都要在兄長刀下做鬼了!如今不思報效,居然敢信口雌黃,當真欺本後沒有手段對付?”皇後怒道!
有關密詔的流言何後已經聽見了風聲,在大臣麵前她依舊沉靜,隻是淡淡回了一句,“謠言止於智者”。但此刻在毓秀宮,心中的那股憤怒卻是爆發了出來。
華育聞言急忙上前:“娘娘息怒,息怒,彼等此舉就是想看娘娘的反應。”
“先帝對皇兒喜愛有加,尤其這些年來勤學苦練,密詔?當真有此物,先帝駕崩之時怎生不拿出來?”何後深吸一口氣,坐下之後繼言,語氣緩和了些。
“娘娘,老奴猜測,後續無非就是說娘娘與大將軍之事,惑人耳目。”
皇後冷笑道:“笑話,大將軍被本後責令閉門思過,連禁軍統領一職都交給了盧中郎!本後若是要與兄長一處,天子駕崩之時彼等就儘數殺之,還能讓他們活到今日?”
“娘娘明見,既然如此,又何必氣惱,殊不知氣大傷身呐。”
何後聞言竟是笑了,目視華育道:“內相不愧是久隨本後身邊,說得好!”
華育亦笑:“當日冠軍侯教導大皇子,奴婢聽得多了,也拾了一些牙慧。”
何後眉頭一揚:“牙慧?還有何言?內相說來聽聽。”
“記得君侯當日言及,怒氣隻能一時,否則隻會影響判斷,為敵所趁。”
“好,好一個為敵所趁,對了,悅之現在何處?”何後點點頭問道。
華育微微遲疑,還是言道:“據報,君侯一早祭奠天子之後,就往澤溪去了。”
“澤溪?”何後稍稍皺眉隨即展開:“內相,速速派人召悅之進宮。”
“是!”華育躬身而退。
這邊飛馬出了東門,恰恰遇見葉歡回城的車仗,華內相便上前稟報皇後相召之事。
葉歡立刻隨他而去,心中清楚,一定是何後聽到了流言。
而等大公子入宮之時,便有小黃門飛奔安玉宮而去。
到了毓秀宮,何後賜座時後便直言問道:“聽聞悅之近來,有點不問世事。”
“朝政由皇後和諸位大人把持,暢行無阻,微臣儘己本份。”
何後搖搖頭:“本後對悅之的期許,可不僅僅是儘本分而已。”
“多謝娘娘,娘娘若有訓示,微臣當然全力以赴。”
“好!”何後捧起茶喝了一口,淡淡的道:“京中有些流言,悅之可曾聽說?”
“有些耳聞,雞鳴狗盜之輩,跳梁小醜的鬼蜮伎倆。”
“哦?悅之看來是胸有成竹,這風起於青萍之末,有時亦可成勢。”
“娘娘,微臣以為,此事不但對娘娘無害,反而有利。”
“對本後有利?”何後輕輕蹙眉,追問道:“悅之且細細道來。”
“娘娘,微臣鬥膽問一句,倘若對方真有密詔在手,為何要先造流言?”
“嗯!”一旁華育聞言哼了一聲,你這可不是和皇後說話的態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