護送葉歡的隊伍到達河東之時,典韋率軍趕了上來,臧空緊隨其後。
沒有提前通知中郎與太尉,葉歡的出發點是保密。
可忽然急病的他卻失去了說出的機會,典韋一回,西涼鐵騎將再無阻礙。
賈詡思慮再三為葉歡做了決定,他沒有將此事告知盧植。
將軍的病情是瞞不住的,一旦定邊軍得知軍心戰力都會大受影響。西涼鐵騎乃是強敵,在那般局麵下,又沒有葉歡親自率領,賈詡生怕會送掉這支王牌。
京中有盧中郎掌控全局,禁軍西園在手,未必沒有一抗董卓之力。而葉歡回到晉陽,隻要能治好疾病,他日再起,手中便有根基,那時卷土重來再收拾山河。
聽了軍師之言,典韋連連點頭,因為賈詡想的幾乎和他一樣。
“先生,此事就該當如此決斷,倘若將軍醒後問起,韋願與先生同擔。”
賈詡擺擺手:“吾不能坐視定邊軍萬餘精銳出現閃失,隻要將軍能醒,就算按最壞的打算,我們仍舊有一戰之力。詡既然定了,一切都在我身。”
典韋抱拳躬身:“軍師決斷,非旁人可以相比,有周神醫在,將軍定可恢複。”
今天葉歡的馬車旁多了三名騎士,一路都在默默的跟著,麵容沉重。
麴義隻見過其中一人,鐵騎營九曲曲長臧空臧滿之。
在定邊軍中,他還有一個外號“把歡笑帶給全軍的男人”,據說出自將軍之口。
另外二人還是徐晃告訴他的,其名亦是如雷貫耳。
三曲曲長洪彪!王牌六曲曲長張海龍!
假如不是在護衛將軍,麴義一定會和二人請教一些用兵之道,但眼下……
他們都在沉默著,應該說全體定邊軍將士都在沉默,因為將軍到現在還沒醒。
有時候麴義會想,假如在此時定邊軍真的遭遇敵軍會是如何景象?
那對方一定是倒了八輩子的黴,沉靜壓抑的士卒們一旦找到宣泄的途徑,那種爆發……
“娘的,將軍如此,就是內臣外戚那幫混蛋害的。要是將軍有一點閃失,我臧空對天發誓生撕了他們。”臧空心中轉著念頭,心頭就像有一塊千斤大石壓住。
“呸呸呸,你才是混蛋,悅之怎麼會有閃失?”行進間臧空忽然甩了自己一個嘴巴。
此時又有一隊人馬飛奔而來,馬上騎士人人背著巨大的水袋。
十二隊的花奇最引人注目,他背的是竹簍,一身軍服,很多地方都撕開了口子。麵上,臂膀上還有不少血痕。
麴義知道,楚南他們是為將軍去打山泉水的,天天都是如此。
看見臧空,花奇麵上喜色一閃而過,縱馬奔了過去。
“空哥,我捉了將軍最愛吃的野蛇,馬上就去弄。”他說著拍了拍竹簍。
“好好好,我幫你!”臧空連連點頭,以前蛇羹的味道隻要一起,葉歡就能聞見。
半個時辰之後,花奇捧著瓦罐進了馬車,聞見那陣香氣,很多士卒都舔了舔嘴唇。
他們看向馬車的雙眼燃起希望,可片刻之後,花奇卻是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