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公,深夜前來,打攪了。”門前的儒衫青年儀表堂堂,氣度溫和,舉止有禮。
“文若何出此言,深夜前來,定是有事見教,操喜之尚且不及。”曹操一笑,伸手肅客。
青年姓荀名彧字文若,潁川大世家荀家子弟,號稱“八龍”之一。這一次曹操豎起義旗,最大的所得便是此人,忠義方正,足智多謀,在他心中此便是張良之才。
落座之後,荀彧的目光在案幾上的絹帛處一掃而過,曹操則毫不隱瞞。
“文若,你曾說起對付董卓需要借天下之力,操這封書信便是寫給晉陽葉悅之的。”
“前將軍葉歡?”荀彧聞言點了點頭:“葉家忠義,更兼葉悅之沙場無敵,卻是對付西涼鐵騎的最佳人選,但……”說著又是撚須不語。
“先生有言,但講無妨,操洗耳恭聽之!”
可惜葉歡看不見眼前場景,否則大公子一定會感歎,漢末高才,都是一個德性!
“明公邀葉悅之起兵,但以彧之淺見,前將軍未必會應之。”
“哦?先生何有此論?操與悅之共事良久,若論為國家鋤奸,他從不會落於人後!”曹操不禁有些訝異。
“明公之言,彧深信也,過往種種,亦可為明證。但也正因如此,卻是投鼠忌器。”
曹操雙眉微微一動:“投鼠忌器?文若的意思是……天子?”
荀彧頷首:“正是天子,且不論前將軍與之有師徒之實,但見董卓進京,並州的表奏從未斷絕。且兩月之前,張文遠典公義張翼德等輩又出青州……”
曹操聽了若有所思,沉吟一番方道:“文若之意,表奏也好,討賊也罷,皆是葉悅之借此與董卓有所意表?”
“明公,以明公所見,以往前將軍可謂嫉惡如仇,為何此次卻始終沒有言語?彧私度之,除了心係天子安危之外,或與其那場重病有所關聯。”
“有理有理,畢竟都未曾親見悅之露麵。”曹操說著又歎了口氣:“文若,他這場病來如山倒絕不是時候,否則豈會有今日之勢?”
“明公,當日前將軍雖在洛陽,但定邊軍卻在邊疆,如此也能抗董卓之西涼鐵騎?”看著曹操那般遺憾,荀彧不由問道。
“文若有所不知,葉歡此人,善兵善練,更是勇冠三軍!他在,就能鎮住內臣外戚,隻要有西園士卒在手,西涼鐵騎亦未必能勝,況且操始終覺得他暗中有所安排。”
“今聞明公此言,怕是之前的百戰不殆,也未儘葉悅之善戰之處。”
“不光善戰,他亦頗有機謀。隻不過若依文若之言,操也覺並州未必會動。沒有了定邊葉郎,便失一大強援!”
荀彧聞言一笑:“明公勿憂,倘若葉悅之想以此保天子,卻是與虎謀皮。董卓之人,狼子野心,或可被震懾與一時,又豈能長久?”
曹操雙眼一亮,思之連連點頭:“言之有理,那文若的意思是?”
“積蓄實力,等待時機,葉悅之的顧慮明公亦可有之。”荀彧緩緩道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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