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歡下馬,到了車前躬身為禮:“微臣葉歡,受陛下之命,前來迎接陳留王。”
“葉博士免禮,葉博士……”劉協上前抓住葉歡的衣袖,喊了一句哽咽起來。
童年之時便隨冠軍侯學習,雖然時間不長。可葉歡的淵博與友善,在劉協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,和劉辯一樣,他對大公子亦有濡慕之情。
東都之變,母親、畢讓,所有疼愛他的人儘皆亡故,身在賊手,又被控製與股掌之間。漸漸長大的劉協是痛苦的,此刻在他心裡,親人隻有兄長與葉歡。
而王美人是被何後鴆殺的,就親情而論,冠軍侯更讓他親近。
“陳留王,你受苦了,沒事兒,到了晉陽就好了。”葉歡柔聲道,目光落在劉協麵上,昔日不乏靈氣的孩童,此刻卻變得有些畏畏縮縮。
“師傅……”聽了溫和的話語,劉協又落淚了。
葉歡眉頭微微一皺:“陳留王,昔日說過,男兒丈夫,流血不流淚。”
“嗯。”劉協聞言擦擦眼淚,腰身挺直了一些。
“奴婢王寧,張桐,見過葉將軍。”兩個內臣下車,給葉歡見禮。
大公子雙目一寒,目視二人,後者隻覺渾身冰涼,不禁退了一步。
“給本將軍說說,陳留王身上的汙垢是怎麼回事,你們如何伺候的?”葉歡冷冷問道,劉協的外袍不但皺,還有汙漬,靠近之後發間更有味道。
定邊葉郎是何等威勢,稍稍展露之下,二人嚇得跪倒路旁。
“將軍,我等走得匆忙,又是沿途顛簸,是奴婢等疏忽……”王寧顫聲道。
“疏忽?”葉歡冷笑一聲,側首看向張海龍。
“你這個曲長怎麼乾的?信不信我立刻撤了你。”
“將軍,卑職不敢,卑職奉命,每日都不曾短缺。”張海龍立刻道。
“我諒你也不敢。”葉歡轉頭:“黃門令,身為內侍,伺候不好該當何罪?”
柳遲見了劉協模樣亦是暗暗搖頭,他看二人的眼光比葉歡更準,觀其模樣,定是沒有全心伺候!且看上去麵生,也不是當年的宮中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