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黃池的眼神,葉歡淡淡一笑,恰如當年河南府中那般。
“黃總管,你這眼睛挺賊啊!”大公子心中暗道。
隻是一瞬,黃池便恢複了正常,麵上重現憂慮,對何剛道:“何公子,天子這幾日,病體越發沉重,昨日隻醒了兩個時辰,其餘都在昏睡……”
有意無意之間,他的眼光總是飄向扶搖,這番話,他就是對葉歡說的。
“總管,先讓我去看看天子,扶搖先生亦通醫理,可以一起。”何剛正色道。
“這……恐怕不合規矩吧?”黃池有點遲疑。
“出了事,本公子一力承擔,帶路。”何剛頗為不耐的揮揮手,大聲道。
“是,那請柳黃門搜查一番。”後者這才答道。
柳遲聞言上前,帶著兩名侍衛循例搜查一番之後,眾人方才入殿。
黃池揮退左右,與柳遲一道與何剛“扶搖”進了內間。
掀開重重幔帳,看見躺在榻上的劉辯,葉歡當即心中一緊。
形銷骨立,麵色灰白,兩邊的顴骨高高突了出來,與朝堂形象大相徑庭。
見左右無人,葉歡大步上前,到了天子榻邊,伸手搭住他的脈門……黃池和何剛相伴左右,柳遲則移步到了門前,靜靜觀察門外動靜。
眉頭微微皺起,何剛黃池見了,心臟跳動都快了幾分。
“這脈象,就是虛弱,不似中毒啊?”葉歡心中想著,雖然前番“誤操作”失去了醫道特技,但他的經驗還在,劉辯的脈搏很是無力,氣色就更差了。
片刻之後,將劉辯的手腕放進被中,葉歡想了想,對黃池招招手。
後者立刻靠了過去,側耳靜聽。
“總管,陛下此病,是從何時開始?其間是否有什麼反複?”
“君候,就是上次與那劉伶之後,病體便越見沉重,之前還能下地行走,三日之前已然無力……”黃池輕聲言道,說的十分仔細。
“劉伶?天子上次,有沒有……”葉歡問了一半。
黃池點了點頭,那夜他是一直在屋外等候的,好幾次都想衝入屋中。
“此人有沒有好好審問一番?他現在何處?”
“君候,我上次……之後,天子便讓他待在豹房,派人守候!”
“黃總管,柳黃門,你們糊塗!”葉歡語氣一沉。
“什麼時候了?還不查,身為天子近臣,怎能如此?若是那劉伶所為!”
“君候,都是奴婢的錯,天子派朝祁鎮守豹房,沒有旨意,總管也不得……”
“那你就去傳天子口諭,請那劉伶來中元閣,當夜之事,定要查個水落石出!一切事情,自有我來擔當,朝祁?他若儘忠職守,讓他旁聽!”葉歡斷然道。
“君候,柳遲絕非貪生怕死之人,不是沒有擔當,而是天子……”
“柳黃門,你還不去,那本總管自己去。”黃池擺手就要出屋。
“柳遲,我知道你們忠心,可有些事,不是忠心就夠的,快點去,多帶人,倘若朝祁還敢阻止,殺無赦!”葉歡按住黃池,又對柳遲道。
“是,奴婢馬上就去。”後者重重點頭,出屋去了,何剛不用招呼,站在門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