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軍之帥,不會因一時勝敗而自責,公義切之,歡與晉陽,靜候各位佳音!
葉歡言簡意賅,眼下什麼都沒有提振士氣重要,就算要追責也得等到戰後!寫完之後他抬頭目視賈詡郭嘉,二位軍師皆不住頷首,將軍之言恰如其分。
“二位等我一會兒,歡馬上便來。”葉歡說著快步出屋而去。
“軍師,看樣子主公是能放下的,隻是如此一來,曹軍必定會加以利用。”郭嘉搖頭道。
“百戰百勝,與我軍而言是絕大士氣,但亦是負擔,設若此敗能令前線戰將上下其心,知恥後勇,那便不是壞事!這世上又何嘗有常勝不敗之人?”賈詡一臉嚴肅。
“軍師,以眼下形勢,我們是否要做好增援司隸的準備,讓後續兵力過河?”
“奉孝你何須明知故問?”賈詡搖頭一歎:“飛熊軍遭遇敵軍突襲,傷亡可謂慘重,此乃我定邊軍前所未有之失,但其後,典韋將軍和公台的應對卻可圈可點。”
說話間,賈詡又步到了沙盤之側:“奉孝,典將軍信中言及,張海龍、嚴綱能窺機接應,尤其白馬營那一陣反攻極為漂亮。倘若沒有公義統領全局,豈會如此?”
“最關鍵的一手在於,典將軍親領虎衛軍接應,寧願付出傷亡,卻至始至終沒有動趙子龍的鐵騎營!嘉若所料不差,日後這一手當會有效。”郭嘉不住頷首。
“你我看得到,將軍一定看得到,因此黃河北岸的所部如何,由公義將軍臨機調配才更為適合。主公之信隻為恢複士氣,絕無任何指摘之處,乃是上策。”
二人言談之間,葉歡已經回來了,聽見賈詡之言點了點頭:“我們離著司隸千裡,不可紙上談兵而乾擾公義的臨陣指揮,飛虎、先登、虎衛實力俱在,夏侯淵敢冒進嘛?”
郭嘉聽了,指向洛陽以北的方向:“夏侯妙才未必敢,但華子威等怕卻要來了。”
“嗯,不過以華雄徐榮等人的用兵,遲早要來。但西涼鐵騎與兗州軍之間能否配合默契?這是我等要思考的,更是公義要細細思慮,歡信他定有應對之策。”
“主公,其實以眼下朝中形勢,主公若是親往,以策萬全未嘗不可。”賈詡斟酌道。
“不可不可,之前兗州軍隱藏在側,暗箭難防。但眼下暗箭成了明槍,就很難再與我軍多大的威脅!倘若現在歡去了,反而會給公義與公台極大的壓力!”葉歡斷然搖頭。
“主公這麼說,嘉然之,再言當還不到那般地步。”
“西涼鐵騎四萬,加上張濟原本在司隸的兩萬餘人,更有夏侯淵虎豹騎和樂進的青州營,兩處聯軍十一二萬。此刻典韋將軍與前線眾將的壓力,當是極大。”
“文和,以歡之見,麵臨困局,方是公義的契機,我們也不必因一件意外就如何。倒是此事給了歡警醒之處,以後打探地形還得更細,不能產生盲點。”
“主公,言之與元直和馬將軍相談甚歡,後者亦有表態,主公……”郭嘉拈須道。
葉歡聞言看向鬼才,卻是笑了:“奉孝,這可不像你,難道奉孝還看不出來?還是幽州之事,至今令你無法釋懷?沒有必要,完全沒有必要,定邊葉郎不也敗了嘛?”
“嘉知道主公所言,經此一敗,兗州西都士卒皆會士氣高漲!他們的下一步的戰術,也許會更為堅定,但這與敵是機會,與我同樣,主公本意就是在司隸消耗敵軍精銳!”
說著灑然一笑:“至於幽州之事,嘉會永遠記住作為警醒,但今日隻為求全。”
“求全?”葉歡點點頭:“奉孝說的是,不過你可以換一個思路,歡有興霸的蛟龍軍,了不起將全軍接過黃河,拿不下司隸罷了,最壞也隻是如此。”
“兄長,那以嘉之見,方才軍師之言可也!隻不過主公要去,並非司隸,而是這裡。”郭嘉笑著搖搖頭,接下來出言,手指沙盤中某處。
“這裡?”順著對方所指一看,賈詡目光微凝,片刻後連連點頭:“奉孝,這一手頗為高明,以主公聲威,即使不在戰場,敵軍還需防備,不過似乎並非時機。”
“對,的確還不到時候,晉陽現在越穩,擔心的反而會是敵軍。”
“對嘛,這才是奉孝!葉某不是不能敗,也絕不是敗不起之人,不過占了我的便宜,得十倍百倍的還回來!”葉歡欣然頷首,目視二位軍師言道。
三人在書房之中的一番商議足足維持了兩個多時辰,待到天色儘黑之時,賈詡郭嘉方才離去。葉歡親自送到大門,待他回府不久,晉陽南門已有數騎飛奔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