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軍師發問,眾將不由麵上一凜,其中又以青州營統領樂進與虎豹騎曹純為最。突襲飛熊軍,他們擔負了最為關鍵的部分,對戰場亦有著最深的感觸。
就像定邊軍的榮耀遭受到了沉重的打擊一樣,樂進和曹純及曹營諸將亦為此而歡欣鼓舞!但今日程軍師一到,這番話卻猶如暮鼓晨鐘,令人深思。
“軍師說的是,平心而論,那般戰情之下,進也不能保證比飛熊軍做的更好!數麵遭受夾擊,他們還能梯次分配,士卒向死之心堅定無比,前仆後繼……”樂進目有回憶之色。
“文謙將軍說的是,敵軍騎兵營亦極為難纏,兵力以四對一,還被他們硬生生的拖了一個半時辰,直到近乎全軍覆沒,但凡一點差池,他們也等不到援軍前來。”
程昱重重點頭,撫須道:“二位將軍勝而不驕,尤能警醒,主公之福也!但二位還少說了一點,飛熊軍是黃巾降卒編成,並非一等主力,若是換了典韋的虎衛軍?”
“虎衛軍戰力,確在飛熊軍之上,此處無可非議。”夏侯淵頷首道。
“此戰我軍占儘優勢,卻還未能全殲敵軍一部,除了飛熊本身戰力之外,王牌六曲與白馬義從也是關鍵!張海龍、嚴綱,無論時機還是戰術,皆恰到好處!”
“軍師,張海龍的王牌六曲天下聞名倒也罷了,有此反應不足為奇。白馬嚴綱,以純觀之,至少此戰並不在六曲之下,有此二軍在,我軍今後還要謹慎。”
曹純深以為然,哪怕有李典和李通的兩翼牽扯,加上地形不利對方,可這兩大強軍還是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白馬營的騎射絕不在六曲之下,他不會看錯。
程昱微笑頷首,見眾將聞聽此二軍之名皆麵色肅然,又是輕鬆的搖了搖頭。
“六曲也好,白馬義從也罷,他們再如何強,終究人數有限。彆忘了,此戰司隸,我軍身後還有西都的四萬西涼鐵騎,之前他們能夠觀望,如今當能釋懷了吧。”
“軍師,之前軍師便言華雄徐榮等輩受定邊軍威懾太多,縱使兩軍合力,亦會觀望,如今足見軍師之明。以淵觀之,柔縣之戰雖未能殲滅飛熊軍,但其意重大……”
夏侯淵說著微微一頓,麵現思索之色,稍待才又看向程昱:“軍師,你方才之言,除了說西涼鐵騎會放下顧忌之外,莫非還有坐實幽州軍情之意?”
眾將聞言一愣?幽州軍情?幽州之處有何消息,他們的眼光不禁更看向二人。
“妙才將軍所言極是!公孫瓚雖敗,但白馬義從全力一擊,也給葉歡麾下鐵騎營和飛燕騎以極大打擊,令其損失慘重,如今看來,的確不假。”程昱笑道。
“軍師,淵有一事不解,倘若當真如此,葉歡為何要讓張文遠率軍在幽州顯露軍威?那豈不等若告訴我軍,他的鐵騎營不在司隸?”夏侯淵還有些疑惑。
“妙才,各位將軍,兵法之中,有虛虛實實之道。葉歡此舉定是故意為之,他要的就是主公舉棋不定,倘若一味顧忌鐵騎營戰力,用兵之時就回有所差池。”
“軍師,還請細細解之,葉歡用兵飄忽,兄長也言不可以常理度之。”夏侯淵抱拳道。
程昱連連點頭:“妙才謹慎,故主公才以重托!若要明此理,首先要知葉悅之奇詭之中亦絕不會失沉穩之處!即使沒有鐵騎營,他麾下還有一支勁旅,並不輸鐵騎多少。”
“張翼德的飛燕騎?”夏侯淵一言出口,卻連連搖頭:“不,是他的飛雲騎!”
“飛雲騎?烏桓單於之子漠青統領的飛雲騎?”曹純一旁問道。
“正是,各位將軍萬勿以漠青乃是異族之人就加以小覷,他隨葉歡日久,數次大戰都曾建立功勳。且飛雲老兵極多,定邊騎軍的軍官之能誰敢忽視?”
“典公義,張翼德,甚至葉歡親自領之,尤其後者,飛雲就不在鐵騎之下!”
“軍師,這麼說,葉悅之還會親自領軍前來與我交戰?”樂進雙眉一揚問道。
眾將聽了,麵容儘皆沉肅起來,葉歡親領,不要說飛雲騎,任何騎軍都是強軍!
“哈哈哈哈,文謙,此事並非沒有可能。據聞葉將軍又在晉陽閉門養病了?葉歡慣於如此,行擾亂視聽之法,因此我軍的虎豹騎,當要做好與葉郎當麵作戰的準備!”
程昱說著,目視眾將,對他們的肅然他很是理解,葉歡!這個名字就是巨大的壓力。
“不過嘛,無論他是混淆視聽,還是想隱藏幕後,關鍵時親自領軍而來,今次司隸,卻也休想擊敗我軍!”負手緩緩走了幾步,程昱信心十足的言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