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麯義不說話,左元愣了愣,似乎想起了什麼,立刻道:“將軍,法是我設,我親自帶隊上,不拿下湄塢,左元甘當軍令。”
甘寧聞言心中一震,再看對方,語氣堅定,麵上卻還一切如常。
麯義眉頭一皺,雙目如電的一瞥左元:“汝是營首,不是士卒。”
“將軍,以此戰法,元若不上,難以服眾。我營司馬莊芮,精通戰法,尤能領軍,臨陣指揮,與元無異!望將軍允可,元必下湄塢!”
“此亦是我二營上下全體心願,請將軍允可!”
“全體心願?”麯義掃了一眼左元。
“卑職從不妄言,戰場上吃的虧,戰場上找回來,定邊軍威不可墮!”
“行了,少在這裡狂言,你可知道,若如此攻城,關鍵並不在你二營。”
“啊?”左元一愣,側頭想了會兒卻是若有所悟。
“將軍,趙磊有本事乾這個器械隊隊長,就要有本事打,要不,他憑啥與我平級?”左元不以為意的道,器械隊說起來是隊,但隊長卻也是司馬待遇。
甘寧一旁聽得不住點頭,為二營豪勇所感,隻是麯義還在思索之中。
“你先去找趙磊,沒多少時間了,二人商量細致,我要看具體戰法。”片刻之後麯義揮揮手,沉聲道,對自己親手訓練的兵,他又豈能不了解?
“諾!”左元一笑抱拳,扭轉馬頭之時,又對甘寧道:“甘將軍,我要一百錦帆營精銳,還請將軍……”
“好!”甘寧早就想說了。
“滾!”麯義不耐的道。
“哎!”左元答應的飛快,立刻“滾”了。
“將軍,按左司馬之意,是否單兵攀爬之時,更不易為同袍誤傷?”等左元走遠,甘寧方才輕聲問道,他一直都在思索其中緣由。
“興霸說的是,這小子是憋了口氣要一振我先登軍威。”麯義一笑頷首。
“那將軍你是打算從之呢?”甘寧眉頭揚起就問。
“興霸,典將軍和軍師言之有理,我軍長勝不敗實在太久,哪怕飛熊軍打得根本不算敗仗,士卒們也會受不了。拿下湄塢,可讓全軍都士氣提振。”
見甘寧欲言,麯義擺擺手,麵色微寒:“興霸,慈不掌兵,將軍在武院說的話,義引為經典。待士卒如手足不錯,可為戰局,你真要把一切都當做數字。”
“打仗哪兒有不損失的,所以我們為將更不能犯錯,一犯錯就是麾下的性命。這麼好的兵,我又如何舍得?”
甘寧重重點頭,抱拳道:“多謝元偉兄提點。”
“你我之間,不說這個,眼下要準備拿下湄塢。”
“是,那我先去挑人,錦帆營總要經受實戰。”甘寧說著就要走。
“興霸等等,同袍斥候到了。”麯義卻一把扯住,目視遠方道。
甘寧聞言目光看去,就見先登軍左右兩側大約十餘裡之處,各自來了兩小隊騎軍!左邊的一身黑衣著黑帽,騎黑馬,右邊的恰恰相反,素袍白馬羊皮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