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天剛蒙蒙亮,漫天的雪花一如既往,飄飄灑灑。
西涼軍大營之側的空地上,風聲呼呼,兩條雄壯的身影不住拳腿相交,將地上雪花高高卷起。哢嚓之聲絡繹不絕,浮雪之下的堅冰也架不住二人的腳力。
右邊那將身長九尺,滿麵虯髯,頭頂熱氣升騰,雪花不能落。
左邊的要稍矮小半頭,麵上黝黑,剛髯倒豎,行動之間,有龍行虎步之氣。
二人的拳風勁氣,將地上落雪卷成,形成一道雪霧,四周翻飛。
“砰砰砰砰……”兩道人影交接一出,拳腳相擊之音響成連串,接著一分。
待雙方腳步站定,雪霧落下,可以明顯的看出身高略高之將,多退了半步。
看看腳下,向對麵微笑點頭,華雄稍鬆衣襟,雄健的筋肉露在風雪之中,長笑:道:“痛快,令明你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,當可爭這天下第一刀之位。”
對麵之將,正是西涼軍中有名的勇者龐德龐令明,此刻雙拳一抱道:“都督謬讚,明不圖那些虛名,不過也真想一見許子將筆下的青龍偃月與烈馬狂刀。”
也許是受葉歡蝴蝶效應的影響,如今許劭在月旦評之餘,很是鐘情於武將之勇。而造紙術的不斷發展,也推動了此事傳遍天下,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。
自古以來,文無第一,武無第二。天下第一永遠充滿噱頭,但在漢末此時,卻沒有意義。因為第一是公認的,沒有人會去爭,爭也爭不過。
於是乎許先生及時轉變了思路,改為兵器爭雄,吸引了無數目光。
“哈哈哈哈,好!”華雄一笑:“令明,徐州關羽的青龍偃月一時難以得見,但今次司隸,烈馬狂刀卻在,據說許褚曾與葉郎爭雄,步戰五十回合不分勝負。”
“和他大戰五十回合?嗯,無論勝敗,也足以列名與此了。”樊稠一旁頷首。
接過親兵遞來的麵巾,華雄擦了把臉:“許仲康卻不如此想,聽聞此人將之視為平生最大之辱,一戰之後,勤修苦練,已然是曹軍第一武將,勢要洗雪。”
徐榮聽了搖搖頭:“一雪前恥?那得葉歡給他機會才行,我看多半一辱再辱。”
“葉悅之近年已經很少親上戰陣,許褚想要雪恨,找典公義也是一般。真有此事,我等亦能一開眼界。”樊稠讚同的道,找葉歡報仇?那太難了。
眾將說話之時,卻見一士卒飛奔而來,不由眉頭一凜,怕是必有軍情。
“報,都督,前線軍情,五日之前,定邊軍先登營夜間抵達湄塢,立刻發動攻城。至次日淩晨,兩個多時辰,攻陷湄塢,守將吳礦戰死,五千士卒皆亡。”
“什麼?”華雄雙眼一瞪:“兩個時辰攻陷湄塢,全殲守軍?陷陣軍在司隸?”
聞聽軍情,不僅華都督如此,樊稠徐榮等將油然而生的都是這個想法。以湄塢之堅,士卒精煉,兩個時辰夜間破城,就是定邊,怕也唯有先登可以做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