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隸之處戰雲密布,典韋陳宮號令三軍,與兗州西涼聯軍相持不下。
與此同時,兗州,濮陽,將軍府書房內,曹操正在看著子女習字作畫。
這是十日之間,他第一次來到側書房,近來籌謀戰局之事,也算暫且抽身。
“免禮,讀書習字之時,當要專心一致。”擺手說著,曹操到了二子案前。
“顧天降大任與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誌,勞其筋骨,餓其體膚……”曹丕正襟危坐,寫的是儘心上,觀他懸腕運筆,姿態挺拔。
“夫未戰而廟算勝者,得算多也,未戰而廟算不勝者,得算少也,多算勝,少算不勝,況呼與無算呼?”曹彰的孫子兵法,字跡亦頗為有力。
曹操滿意的點點頭,就要去看曹葳作畫,走了一步,卻是頓住了。
“嗯,丕兒和彰兒的字跡,怎會如此眼熟。”他不禁回身再去細觀。
“葉悅之!你個陰魂不散的家夥,怎麼哪兒都有你?”卻原來曹丕曹植用來抄寫臨摹的樣版,卻正是葉大公子手書,曹操對葉歡的筆跡再熟悉不過了。
想到這裡,麵色微微以沉便問:“丕兒,彰兒,是何人讓你們如此習字。”
見父親麵有不虞之色,曹丕曹彰有點緊張,停下筆對視一眼,卻欲言又止。
那邊曹葳見狀放下畫筆走了過來,對父親一福道:“爹爹,是您讓我督導二弟三弟習字的,也是您說義父之書蒼勁有力,神華內蘊,葳兒就讓二弟習之?”
“啊?我還說過這話?葳兒你也太實誠了,不知為父現在看見這個鬨心嗎?”
曹家葉家一般教子極嚴,曹葳則自幼靈秀,深受曹操喜愛,心裡話當然不會說出來,當下一笑道:“原來如此,葳兒你教的不錯,你義父的確書法不凡。”
最後四字曹操說的有些咬牙,又對二子道:“好好練字吧,葉悅之的字雖好,但那是常年累月之功,方能揮灑自如,你等還小,學不到其中神韻,先按前練。”
說著又覺得有些不對,好歹找了個理由,見字如見人,煩不煩啊?
“爹爹說的極是,義父可以隨意揮灑,二弟卻不成,快按父親說的做。”曹葳不疑有他,隻覺得父親說的很有道理,便連聲道。
“是!”曹丕和曹彰隻有聽話的份,答應一聲苦著臉重抄去了。
“爹爹,您難得來一次,指點下葳兒的畫工好嗎?”曹葳扯扯曹操的衣袖。
“好,為父看看葳兒之畫,可有進展!”曹操欣然頷首,隨女兒到了案前。
等看清曹葳臨摹之畫,他不禁又翻了個白眼,怎麼到處都是葉歡的手筆?
“千山鳥飛絕,萬徑人蹤滅,孤舟蓑笠翁,獨釣寒江雪!爹爹,義父這首詩寫的真好。不過葳兒還是更喜這幅畫,寥寥幾筆,就能形神兼具,葳兒差的太遠。”
“好,好什麼啊?又絕又滅的,葉悅之你給葳兒這個,想乾什麼?”曹操心中腹誹,原本他還有詩才能自得一番,可葉歡的將進酒一出,天下謂之絕響。
“爹爹,爹爹,你也為義父畫中意境感慨吧,清深幽遠,令人回味。再看這漁翁釣線上的遊魚,竟是一筆而成,活靈活現。”見父親出身,曹葳感慨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