戰馬如龍,文醜手持三棱霸王槍縱馬而來,麵色沉肅,目中卻精芒閃動。
“張文遠,鐵騎營,你的虛兵之法已經被文某識破,今日倒要看看你如何能離開冀州,不要以為隻有鐵騎營有種種安排。”看著遠處敵軍,文醜心中暗道。
“文將軍,定邊鐵騎素來攻無不克,張文遠乃葉歡麾下第一大將,他斷然不會固守地方的,以他和鐵騎營的性格,怕是會出奇……”耳畔響起的是沮授之言。
文將軍當時還有些不以為然,並不是不信張遼有此能。而是因為沮授乃韓馥麾下之人,最近才投效袁紹,在文醜心中,那是多少帶著點輕視。
“工橫,沮授先生計謀巧斷,此次主公奪下冀州,多有其功。且在鄴城之時,他見過定邊王牌,九曲威力,將軍萬萬不可輕慢。”此乃田豐私下之言。
“嗯,所料無差,沮授果然有點本事,田先生說的不假。”文醜暗自點頭。
但他心中清楚,判斷出張遼大致的應對是一回事,能否憑借此處擊破定邊軍鐵騎營則是另一回事,就在剛剛,對方就借本軍的狼煙,讓他慢了不少。
“斷然不可輕敵,張文遠,今日文某要和你見個高低短長。”
奔行之中,敵陣的變化絕逃不過張遼的雙眼,他的嘴角有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。等到雙方距離接近五裡之時,文遠方才迅速的傳下軍令。
“全軍向左,外圍襲擾,不可被敵軍纏住。”大喝聲中,張遼率先轉向。
“嗯?”文醜雙眉一揚,旋即放開。
“嗯!此便是以他之長,攻我之短,傳令左翼,掉頭轉向,側擊。”飛快的斟酌之後,文醜的應對隨之而來。
兩軍對陣,要比雙方士卒的戰力、士氣、訓練,更有雙方大將的臨陣指揮。
麵對鐵騎衝陣,同樣的厚陣應對,出自丁琪和出自文醜就截然不同。
前者是自然反應,鐵騎營衝陣之能天下誰人不知,扛不住立刻就會崩潰。
文醜則是有的放矢,他亦承認敵軍戰力,因此中路疊加厚陣是為了更好的抗住鐵騎營衝擊,待其銳氣一過,兩翼的包抄合圍,就會隨之而來。
不用猜測,看見對方陣型,張遼就清楚敵將想做什麼,因此隨之做出應對。你不是要圍我嘛?那麼鐵騎營走側翼,保持距離,讓你人數優勢發揮不出。
而之所以稍待一會兒才下令,文醜看出來了,張遼是要讓自己布陣布到一半之時,再難更改才加以回應,定邊軍有著比冀州騎勝過一籌的執行力。
你繞我的側翼,我就包你的側翼,戰力優勢在你,可人數優勢在我。此還是於冀州境內作戰,文醜的目標很簡單,不能戰勝敵軍,也要將之拖住。
這一切說出來很複雜,但臨陣之時對統軍大將而言,也就是數息的功夫。
直到此時,張遼和文醜的判斷可說都沒有錯,平分秋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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