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歡聞言,右手在空中一頓,左手迅捷在案上一拍,杯盤都跳了下。
“混賬東西,碰見這事兒就拿來說嘴,將在謀不在勇,我沒教過他嘛?”
“嗯!”見葉歡音量陡然增大,賈詡輕咳一聲,夾了一箸菜。
“哦,這個身為戰將,鼓舞士氣是對的,但也要分情況……”葉歡音量降了下來,看向孫靜歉然一笑,心中還是暗道,你小子好的怎麼不跟為師學。
“將軍所言極是。”孫靜正色道,當堂罵孫策,彆人不行,葉歡絕不在其列。
“幼台德謀你們放心,歡當親自做書與他,多大的人了?動不動就匹夫之勇,絕不可取,三軍之帥,便該坐鎮三軍司命之間,運籌帷幄之中。”
“主公所言有理,坐鎮三軍司命之間,運籌帷幄之中,精辟。”賈詡正色道。
“先生謬讚,謬讚。”葉歡摸了摸鼻子,貌似數月前他還在過馬與呂布大戰。
“好,也隻有將軍勸得了我家少將軍,普乾了。”也許是見葉將軍麵上略有尷尬之色,也許是感葉歡的誠意,程普接著連乾兩壇,乾脆利落。
“算了,這些我還是少說吧,為師上陣也好不到哪裡去。”葉歡專心飲酒。
大堂內一番暢飲,半個時辰之後,程普與孫靜一先一後被抬了出去,往彆院榻上會周公去了。大公子素來酒量寬宏,怕四健將合力也不是對手。
席間四公子葉禮和五公子葉智都到了,葉歡便讓二人陪著孫權,葉讓與李雲護著前往南山書院。一來後者對這裡仰慕已久,二來亦是替兄長拜見師祖。
酒足飯飽,葉歡與賈詡二人到了書房,此時已是初夏,但房中卻是微風習習,很是涼爽。葉丁派人送來解酒茶和消暑的梅茶後,便退下帶上了房門。
“文和,這烏梅茶乃是新品,清涼解暑,快來一杯。”葉歡親為賈詡把盞。
“多謝主公,隻是今日之言,還請主公牢記心間,身體力行。”後者笑道。
“那小子太不像話了,有他那樣的嗎?碰見事情,拿師父當擋箭牌?這叫尊師重道,二十幾歲的人了,還不知道什麼叫大仁大勇,什麼叫匹夫之勇。”
賈詡聞言搖頭莞爾,心道這事兒吧,還真不怪小霸王,都是您當年教的。
但隨即他神色一正,緩緩道:“主公,借成親之事,遣孫幼台及親弟來此,又言長公子與其妹之事,除卻尊師重道之外,少將軍可絕非匹夫之勇。”
說著,賈詡捧起烏梅茶喝了一口,不由眉頭微聳,連連頷首。
“主公,尤其是借山越之事,求開府之權,更為精妙。主公當日有言,江左之地,人才輩出,看來孫策將軍身邊定有能人,為之謀劃。”
葉歡欣然點頭,再為賈詡續了一杯道:“文和眼光通透,歡素來佩服,如此行事,穩正有法,層層相進,亦不會顯得突兀,除公瑾外,當有魯子敬之謀。”
“臨淮東城,魯肅魯子敬,便是主公言及不在奉孝之下者?”賈詡問道。
葉歡笑笑,目視賈詡,片刻之後方道:“其實,他更像文和,每與大略之時,總有獨到眼光。奉孝不一樣,他是個天才,讓人羨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