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僅是葉歡皺眉,賈郭二人亦是一愕,陳留王此時前來?
此時楚南進了書房,到了案前道:“將軍,陳留王是一個人來的,沒走大門。是,是翻牆進來的,從北邊那條巷子,四公子說了,沒人看見。”
“禮兒?”葉歡微微一愣問道:“怎麼會是禮兒,他帶陳留王來的?”
楚南一躬身:“四公子之前常和陳留王一道讀書,他說……”
葉歡擺擺手:“彆說了,先帶陳留王到偏廳奉茶,讓禮兒來院中等我。”
“是。”楚南答應一聲出屋去了。
“這小子,還真是膽大包天,如此肆意妄為,定要好好教訓。”
“主公,既然如此,見一見也無可厚非,陳留王與主公,亦有師徒之實。待見過之後,再做商議。”賈詡聞言道,葉家這些公子,沒一個膽小的。
“軍師說的是,主公先去一見,我等侯著便是。”郭嘉亦道。
“行,二位軍師稍等,歡去去便來。”葉歡點點頭,起身出門去了。
見郭嘉亦要跟著出門,賈詡不由問道:“奉孝你又忘哪裡去。”
“軍師,陳留王即將繼承正統,倘若此時與主公,嘉得去詢問一番。”
葉歡這邊出了院門,恰巧李雲帶著葉禮前來,看見父親,四公子立刻上前見禮。接著便低眉垂手站在一旁,雙手交叉著,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是誰讓你帶著陳留王翻院牆的?”葉歡沉聲問道。
“爹爹,今日禮兒陪殿下讀書,見殿下總是心不在焉,後來得到宮中消息更是心急。我問殿下,他說一定要見爹爹,又不好直接來葉府,故,故……”
“故你就帶著殿下翻牆了?成何體統?”葉歡的聲音略略放大。
葉禮聽得一顫,想了想卻是抬頭看向父親:“爹爹,祖父教我,為友要急公好義,急人之所需。殿下真的急了,我看著有些不忍,這才帶他翻了牆。”
“為友急公好義?急人所需?”葉歡搖搖頭:“陳留王與你為上者,祖父沒有教過你上下有彆?倘若殿下出了什麼意外,你如何擔當。”
葉禮聽了卻是胸膛一挺:“爹爹,大丈夫有所不為有所必為,葉家男兒,敢作敢當,禮兒就是不願見殿下如此難受,甘當爹爹家法。”
“你彆說,我兒子就是硬氣,敢做敢當。”葉歡聞言暗暗點頭,麵上卻是不顯,冷然道:“既然知錯,便罰你禁足半月,不得出院門一步,抄寫經文十遍。”
說完,看了一眼葉丁,葉歡便大步而去。再看葉禮,剛開始聽見禁足半月還微微鬆了口氣,可聽了後半句,一張臉立刻苦了下來。
“四公子,請。”葉丁沒有跟上葉歡,到了葉禮身邊,肅手相請。
“丁叔,我寧願挨家法,也不願抄書。”看著父親遠去,葉丁嘟著嘴道,祖父手書的周易集注全文九千多字,十遍?半個月什麼都乾不了了。
“四公子,彆抱怨了。”葉丁看了一眼遠處葉歡的背影,便在葉禮耳邊小聲道:“上回大公子和長公子都抱怨過,結果加了倍。”
“啊?大哥和三哥抄了二十遍?”葉禮點點頭不再言語,隨著葉丁去了。
“寧挨家法,不願抄書?這句話聽得耳熟。”葉丁心中暗道,大公子二公子長公子莫不如是,葉家抄書可不能有絲毫含糊,子寫的差一點都不行。
“哼,有什麼好委屈的,本公子當年抄的,可比你們多十倍。”若是被四公子知道,父親此刻心中的想法,也不知他會是何感受。
一路到了偏廳,進門後一身綠衣的劉協不等葉歡見禮,已是上前深深一躬。
“劉協見過葉太傅,都是我心急,葉禮是不忍看見朋友如此,這才幫我。”說著話,陳留王一雙眼睛往葉歡身後瞅了瞅,關心之情,溢於言表。
“朋友?殿下言重了,上下有彆,殿下亦該稱孤。”葉歡說著,躬身為禮。
“太傅,我,不,孤也想有朋友,葉禮在府中都是循規蹈矩,沒有半點輕忽。隻有私下之時,才會……太傅,孤真的想和他做朋友。”劉協一臉認真。
“太傅,太傅是協兒師長,我,我能不在太傅麵前稱孤嘛,私下裡。”
“不習慣稱孤?你馬上就要稱朕了,不習慣也得習慣。”葉歡想著,卻見劉協一臉哀求之意,腦海中不禁浮現中當年劉辯的麵容,心一軟不禁點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