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子此言一出,眾臣儘皆認可,即或還有個彆疑義,也不會在此時說了。
“微臣多謝陛下信重,定不負天子所托。”葉歡一抱拳,慨然領命。
“嗯,審時度勢,時機精準,劉協這份聰明,的確尚在辯兒之上。”看了一眼高台上的天子,葉歡心中暗道,皇位之上的劉協,已然頗具威嚴。
其實在原本的曆史時空中,董卓行廢立之事時,也不完全都是權勢熏天。劉協比之劉辯勝過不少也是原因,隻不過今生葉歡介入的早,改變了少帝的性格。
當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之時,漢獻帝也並非無所作為的,董承兵變,發衣帶詔與劉備,都可看做是劉協的抗爭,但他運氣不好,碰見了一代梟雄。
葉歡領命之後,天子宣布了退朝,請葉太傅至中元閣共進午膳。
劉協讓左右退下,隻剩黃池一旁伺候,才對葉歡問道:“太傅,朕今日言語,可有所失之處?若有瑕疵,還請太傅提點,日後朕必銘之,不會再犯。”
出言之時,天子一臉認真,就像是學生向老師請教,持禮極恭。
葉歡點點頭,一笑道:“陛下已然做的極好,臨大事者,便該殺伐決斷,一言而決。隻是微臣要問陛下,倘若以陛下心意,該如何應對叛逆之事?”
“太傅,這些朕真的沒有去想,有太傅為大漢討之,袁術必不是對手。”劉協的回答沒有一點猶豫,說著話,他不忘親手為葉歡倒上香茶。
葉歡不禁搖搖頭:“陛下,你留臣下來,就是要說此言?”
劉協一笑:“還有便是真心向太傅請教,說實話有太傅在,朕從未心慌。”
“還有便是袁紹遣其長子為使前來,朕該如何對之,其與袁公路有兄弟之分,如今袁術自立,二人之間會否有什麼隱情?”
葉歡捧起香茶喝了一口:“袁本初此舉,一在表明自己與之無乾,其二也在試探朝廷舉動,不過若說二者有所勾連,微臣卻覺可能極小。”
“太傅,那傳國玉璽,當真如同傳言一般,落在袁術手中?”劉協點點頭又問。
“傳國玉璽?我告訴你在我這裡你會相信嗎?”葉歡不禁想著,卻是拈須沉吟,一派回味的模樣:“當日東都火劫之時,多有逃散之人,難道機緣巧合?”
“倒也極有可能,得到此物,也許此也是袁公路敢於倒行逆施的依仗。”
說話之時,葉歡瞥見黃池嘴角囁嚅,便問道:“總管有何見解,不妨言之。”
“陛下,太傅,奴婢淺見,天子在便是大漢所在,玉璽終是……”
“好,黃總管說的好,我看總管也可撰文,駁其謬論,皇宮重寶,怎會落在逆賊之手?明明是作假,想要蠱惑人心。”葉歡連連點頭道。
“斥責袁術作假?”黃池聞言一愣,隨即若有所思起來。
再看天子劉協,此刻卻一心一意品起了茶,似乎也不願再費腦筋去想。
“君侯,這文章之處,奴婢可不敢獻醜。”片刻之後,黃池一笑言道。
“無妨無妨。”葉歡拍了拍胸脯:“此次,便讓歡為總管,當一次槍手。”
“槍手?”黃池先是一愕,隨即竟是了然:“那便有勞君侯,奴婢該當斥之。”
“我去,黃門令你這理解能力很強啊,居然聽得懂。”葉歡想著會心一笑。
半個多時辰之後,黃池送葉歡出了宮門,二人在門前一番低語,後者方回。
黃總管剛走,張敘、何剛、李韜三人一起迎了上來,再看遠處,還有一眾晉陽城的公子們侯著。楊俊、劉東,童擎等都在其中。
“言之,方直,子寧,這裡等我什麼意思?快說,本公子還要回府。”葉歡一皺眉道,我這家裡還有一攤子事情了,沒工夫和你們這幫閒人一處。
“大哥,今日閉月有西域各國歌姬來此,包括食毒之處,極為難得。小弟已經包好位置,我們兄弟也好久不見了,還請大哥賞臉。”張敘第一個道。
“閉月閣,看歌舞?”葉歡說著,上前一步右手撫上張敘額頭:“言之,你沒發燒吧?本公子這兒還嫌不夠亂,這時候去青樓?”
“沒有沒有,當然沒有,大哥你經常教導小弟等人,成大事,需要勞逸結合,越是大局,越要心情輕鬆,如今正其時也。”張敘說著,直接攙上葉歡左臂。
“大哥,言之說的對,有你在,叛逆算什麼?”何剛扶上了右臂。
二人對視一眼,架著葉歡就往馬車而去,李韜則對葉丁交代:“回府上說一聲,我們要為兄長放鬆心情,必可事半功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