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歡到達賈詡府上之時,身邊隨從多了一人,正是奔雷手屈雷。
魯平言及,他要從軍報國,對方是自己唯一的徒孫,當然要帶在身邊教導。
到了門前,問起管家,郭嘉已經到了,葉歡也不急著進門,就在門前等候張昭。司徒最近忙的緊,沒什麼重要的大事,大公子都不敢打攪。
不一會兒功夫,張昭的馬車到了,葉歡當即上前相迎,讓楚南攙扶司徒落車。倒不是大公子不夠誠意,上下有彆,他要親自上,張昭會生氣的。
見葉歡如此,張昭亦暗暗頷首,跟在主公側後進門,想了想他不由言道:“主公,觀今日時局,昭有一事,不知當講……”
“當講,子布先生有言,儘管說之,歡有則改之,無則加勉。”葉歡接得飛快。
“主公,經營並州多年,藏富於民,商道通暢,此乃善也。唯近來士族之間,皆仰仗主公之能,驕奢淫逸之風漸長,此事不可助,還望主公三思。”
“啊?這樣啊,子布先生是嫌本公子太過浪費呢?”葉歡想著便道:“先生既有此言,必有應對之策,且說來一聽,歡必照之而行。”
張昭聽了微微頷首,正色道:“昭欲上書主公,行簡樸之道,節約之法。”
“簡樸之道,節約之法,我去,這個本公子比較陌生啊。”葉歡心裡過了一遍,說實話,從邊軍開始,他就沒在生活上苛刻過自己。
“如何行之,子布先生
交代,歡明日就照而行之。”麵上則一派堅定之色。
“主公行止,向來為世家所效法,隻要主公帶頭提倡節約,必定上行下效。其實也沒有什麼,不過穿著用度,加以精簡,出行眾人,不可或缺。”
“子布先生放心,歡知道了,明日開始便為之。”葉歡重重頓首,心道本公子如此風度帥氣,穿什麼,什麼排場根本無所謂,但引領時尚,不能馬虎。
“主公能如此,乃並幽二州萬民之幸也,隻要世家帶頭,不再鋪張,則節省下來的錢糧,三年之內,足夠主公再編一支飛燕軍。”張昭頷首道。
“這樣啊!”葉歡神情振奮:“先生,待會兒好好合計,歡該如何帶這個頭。”
聞聽張昭之言,大公子之喜非同小可,飛燕騎?你讓我天天打補丁都行。
說話間,主從二人到了內院,賈詡郭嘉都在這裡相侯。前者身為主人,將三人引進書房,內中陳設一切依舊,卻唯獨少了之前案幾上,一麵銅鏡。
葉歡在主位落座,將徐州廣陵二處消息,儘數分享與三人,言語詳儘。
“主公,典韋將軍所需,昭已然安排齊備,今年秋收在即,若按預算,主公對袁公路出兵,擋求速戰速決。一旦時日持久不可勝,亦將有損幽州之事。”
張昭首先開門見山,這幾乎已經成為會商的慣例,他就是那個唱反調的。
葉歡點點頭,眼光看向賈詡郭嘉,相信自己這兩大謀
臣,必有應對之法。
“主公。”賈詡首先出言:“前番司隸之戰,證明我軍有足夠戰力維持冬日作戰,再觀其餘諸侯,卻未必能夠適應,因此詡覺,倘若秋後用兵,效果更佳。”
“軍師之言是也,如今七月,離冬日還有三月,一來讓各軍完成整補,恢複實力。這二來,袁術叛逆,其下忠心之士,亦可曉以大義,待時而動。”
郭嘉恰到好處的接了上去,與賈詡配合多次,鬼才毒士之間已經極有默契。
葉歡聞言微微一笑,看著郭嘉道:“奉孝你不妨說說,都有哪些忠義之士,或可為我所用。歡又該如何在三月之間,配合奉孝行事,以收最大之效?”
“主簿閆象,將軍紀靈,老將黃忠,包括其新得謀臣諸葛瑾,皆有所用之處。”郭嘉一笑作答,複正色道:“但還需我軍首戰告捷,則能更收人心之用。”
“倘若定要首戰告捷,與袁逆以巨大打擊,則當由主公親領大軍前往,要害則在宛城之處。一旦拿下,不但可與荊州司隸互通,更能震懾敵軍。”
郭嘉說完,賈詡接上,無縫對接。二人的配合行雲流水,絲毫不見凝澀之感。
說著話,賈詡行到了地圖之旁,點指其中:“欲下宛城,必要先拿下安樂與安定二縣,此乃宛城屏障,袁術年年加派民夫建造,亦乃堅城也。”
葉歡起身,雙手背負走了過去,細查宛城周邊地形之後方道:“安
定、安樂、宛城,三者互為犄角之勢,且有數條大河支流交叉其中,易守難攻啊。”
郭嘉也起身靠了過來,一般這種時候,張司徒都是端坐喝茶的。所謂術業有專攻,兵家之事,除了後勤,他不會給什麼意見,眼前三人,皆是強者。
“那是對彆家而言,主公麾下,有興霸蛟龍軍,該不會坐視吧?”郭嘉笑道。
“奉孝說的是,公義與公台已然領蛟龍軍派出小股戰力打探河道了,向來兩月之內,興霸必有所報,你不要忘了,水軍作戰,亦是荊州軍強項。”
“荊州軍?那卻不知主公欲以何人往之,與劉使君商議。”郭嘉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