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陰照,快得一刻是一刻,先將我們方才推演之戰情,速報晉陽。”典韋說了一句又看向麯義和張海龍:“是否進擊,我等還需將軍軍師軍令,但有備無患。”
說著惡來用力一揮手:“一旦軍令下達,南向攻擊宛城,我等再來一遍。”
眾將聞言,神情更為興奮了,剛才是推演彆人,哪兒有親自上陣來的過癮?
看看眾人的神情,典韋微微一笑出言,卻讓一乾將領低下了頭。
“出擊宛城,司隸不可無人防守,不知哪位將軍,願意擔當重任?”
典韋的聲音在堂中回蕩,之前興高采烈的將領們,此刻卻全不與之目光接觸。
陳宮見了,不由微微搖頭,眼下情形與方才可謂大相徑庭。
“哼,說起攻敵群情激奮,可洛陽重地,如今又在建設之中,花費將軍無數心血。倘若因我等出擊而有失,韋與軍師有何麵目再見將軍?”典韋冷哼道。
“各位將軍……”陳宮上前一步,謂眾將道:“洛陽重地,主公基業所在,未謀攻而先謀守,倘若我軍不能有萬全之法守住司隸,何談攻擊宛城。”
場麵安靜下來,沉默了片刻之後,還是麯義率先出言:“將軍軍師說的是,我等失之於細了,倘若我軍出擊,所慮者兗州曹操,西都東寧……”
“洛陽以北八十裡的方縣塞,義可令一營士卒留守與此,配合騎軍監視函穀。”
麯義一帶頭,張海龍當即緊隨其後:“將軍,軍師,我六曲擴編一千完成,攻擊宛城,我留下一般兵力,交給張耀指揮,可做斥候,監視四方。”
接著,白帆、管亥、甘寧等眾將亦紛紛表態,司隸之重,不能攻而忘守。
典韋這才點了點頭:“韋此時尚且不知將軍軍師心意,一切必須等待將令。至於洛陽防務,當一切交給虎衛軍,由陰照總領之,調動大軍穩守司隸。”
“將軍,司隸占地廣闊,四處都在開墾良田,單靠虎衛軍,是否太過單薄?當日進軍司隸,飛虎飛熊有輪戰之法,義覺也可用於宛城。”
麯義誠懇的道,典韋之言,令得眾將都暗自有點羞愧,將軍當真公心一片。
“輪戰之法?”陳宮拈須頷首,目視典韋:“將軍,此言並非不可,但需得看主公用意到底何在,倘若是牽製袁術,行此最佳,反之亦可再做安排。”
“軍師,不管如何,我等須有一個司隸防衛的總體方案,曹操也好,李儒華雄也罷,也許主公軍師會有牽製之法,但為統軍之將,韋要謀萬全。”
“將軍之言是也,那我等便詳細論之,尋妥帖之法,再上報將軍。”
典韋點點頭,眾人的推演再起,這一次卻是以大軍出征之後,上次司隸大戰戰況重演,由陰照率領的守衛集團,又能頂住雙方聯手多長時間。
大堂中的燈火從深夜開始就沒有熄滅,直到黎明時分日頭升起,三個時辰過去。
“報……典將軍,陳軍師,太原營統領於禁將軍到。”傳訊士卒的聲音暫時打斷了堂中的討論,典韋的聲音從內中傳出,於禁跟著親兵入了堂內。
看著眼前眾將雲集的一幕,瞥了眼高掛的巨幅地圖,於將軍神情一動,立刻知道發生了什麼。一定是袁術有所動作了,否則典將軍不會探討司隸防務詳細。
“於禁見過將軍,軍師,太原營控製了行軍速度,來之能戰。”想著上前見禮,言語之中,已然有隱隱戰意而出,司隸所在,亦是文則的向往之處。
司隸大戰,烽火連天之時,於禁可謂心癢難耐,好不容易等到葉歡前來與郭嘉定計,他率領太原營度過黃河,一心想的就是在兗州打出太原營軍威。
但戰局的變化,令得冀州與司隸成了主戰場,滿懷雄心的太原營,最終隻在黃河南岸打了幾場遭遇戰。雖然拆除箭樓二十餘座,不過是小打小鬨。
袁術的自立,又讓於禁看到了希望,他一直在等待著。終於有一日,接到了將軍軍令,太原營全軍開往洛陽,接受典韋指揮。
葉歡的軍令隻有寥寥十餘字,不過於禁自然能看出將軍的用意所在。太原營到達司隸,便為加強此處軍力,他將竭儘所能,爭取主戰的機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