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不多時,前方人馬已然在望,正是中護軍張繡。
繡袍金甲,白馬如雪,馬上身軀猶如山巒,隔著老遠張繡也認出了葉歡。
人可以假冒,但氣勢不行,隔著數百丈,凜冽之氣便如實質。
高高舉起右臂,大隊士卒緩緩停下,張繡僅帶一隊衛兵加速,很快到了麵前。
“公行將軍,久違了。”葉歡一笑朗聲言道。
“虎牢守將,中護軍張繡,見過驃騎將軍。”後者翻身下馬,軍禮相見。
葉歡下馬上前相扶,仔細端詳片刻方連連點頭:“將軍不必多禮,令叔之事,歡已知曉,腹有雄才卻天不假年,如今公行鎮守重地,還望繼君之誌,報效天子。”
“是,將軍心意,繡還要謝之。”張繡頷首,又一抱拳。張濟病故之後,朝廷旨意來的很快,諡之為壯勇候,自然也少不了葉歡的一份問候。
葉歡右手一抬,搭住對方雙拳:“公行,理該如此,你我之間,亦不需虛套。”
“恩師這幾年多虧師兄照顧,繡不能儘孝膝前,實在慚愧。”張繡說著,撩起戰裙,雙膝跪地,以大禮參見,都是師從大漢槍王童淵,他比葉歡要小了一歲。
葉歡見狀,先受張繡叩拜,隨即推開一步,深躬還禮,這個程序早已駕輕就熟。
接著便上前雙手將對方攙扶起來:“恩師他老人家,也時刻惦記公行與張任師弟。”
“師兄,師父身體精神可好?繡沒記錯的話,今年七十有三了。”
“精神挺好,不過上了歲數,終究……”葉歡微微歎了口氣,童淵與自己父親年歲相仿,但此刻身體狀態卻相差極大,想想一是自然規律,二當也是年青江湖漂泊所致。
張繡點點頭,認真的道:“待將軍今次討賊成功,繡當要向曹將軍請命,前往晉陽拜見恩師。”從葉歡的神情語氣中看出端倪,他心中的濡慕之情越發強烈了。
“好,公行去見見恩師,亦可與子龍師弟一晤。”葉歡頷首,回頭言道:“信兒,過來見過師叔。”
長公子依言而行,上前與張繡見禮,態度恭敬。
“師兄,司隸大戰,繡亦有耳聞,信公子以十三之齡,親上戰陣,更能與龐令明這般勇將平分秋色,當少年英傑也。假以時日必成大器,將門虎子啊。”張繡讚道。
“公行勿要謬讚,他還差的遠了,有空你可要多多提點才是。”
“師兄……”張繡看了看葉歡身後的定邊軍與西涼鐵騎,想了想還是道:“原本該請兄長入城,一敘師門之情,但兄此來,是為國討賊,不如前方一敘如何?”
“好,公行之言是也,傳我軍令,各軍繼續向前,信兒,隨為父來。”
張繡乃是武威人,張濟當年在董卓麾下官至驃騎將軍,但其後反出西都。因此與華雄、樊稠等將算是反目,他們師兄弟相見,就不必再有尷尬之處了。
說話間,二人並騎而行,張繡在路旁寬闊之處設大寨,與葉歡把盞相談。帳中隻有雙方的親兵,長公子則一直侍立父親身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