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諾!”親兵聽了,接過信件轉身就跑,到了營門飛身上馬,奔先登營中軍而去。
那邊麯義細觀戰局,直到深夜剛剛睡下,便聞帳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
“將軍,白馬營嚴綱將軍上報,請麯將軍定奪。”
“進來。”麯義口中說著,披上鬥篷,點燃了帳中燭火。
“麯將軍,嚴綱將軍親筆,請將軍定奪,是否要上報主公。”柱子隨著侍衛入帳,施禮之後便將信件雙手遞上。
麯義接過展開觀瞧,先是雙眉一皺,隨即微微點頭,跟著便布出營帳。
“將軍,鞋,鞋,外麵冷。”親兵愣了下,急忙拿起榻前的皮靴追了上去。
帥帳內,值班的參謀正在收拾沙盤,忽見麯義衣冠不整的進帳,不由一愣。
沒等他發問,將軍已經站在地圖前端詳起來,見他看的仔細,參謀不敢打攪。眼神示意之下,守寨士卒便將帳中火爐燒的更旺
,一陣劈啪作響之聲。
盯著地圖,看了有盞茶功夫,麯義點點頭,來到帥案前寫了軍令,蓋上虎符。
“去,立刻回稟嚴將軍,此法甚高,照而行之,不需顧忌,義自會上報主公。”口中說話,手裡的軍令遞了過去,柱子上前接過
,轉身跑出帳去了。
麯義想了想,又低下頭開始奮筆疾書,不片刻,另一名親兵跑出了營帳。
熟練的在帳中穿行數百步,到了大營的最西側,進了帳篷,靠邊的一排木架上,放著十幾個木籠,內中全是信鴿。有幾隻渾身
黑褐,頭上帶著斑點。
“麯將軍親筆,立送晉陽主公處。”親兵口中說著,信件交了過去,隨即站在一旁。
接信的士卒看看左右,內中兩人全部退了出去,他在案上打開信紙。又從其下取出白娟,用一根竹簽蘸了墨汁塗畫起來,眼光
不時看向信件,偶爾也會看親兵一眼。
後者退到帳門之處,盯著同袍的一舉一動,卻不會向信件方向看。
一般而言,每一軍的偵察營營首,都隻會聽命與主將,除非發生意外,否則便是副統領也號令不動!當然,僅限於軍情傳遞,
營首之下,便是傳訊隊隊長。
他也是隻與主將麾下的親兵對接,最多兩人,麯義是不會用旁人往此處送信的。
這一處帳篷周圍十丈之內,沒有其餘的同袍,且守備森嚴,能夠靠近的全軍上下也隻有十個!如果沒有軍令,擅自接近,將會
接受軍法的嚴懲。
片刻之後完成抄寫,隊長熟練的選了一個木籠打開,將手中的白娟折好,放進信鴿的腳環之中。跟著打開帳篷的天窗,將之放
出,同樣的信件,會有兩隻信鴿傳遞。
其間有著盞茶功夫的間隔,而與此同時,另兩名偵察營士卒已經上路了。
接過隊長遞來的信件,看著他將第二隻信鴿放出,親兵才會離開營寨。
一個主力軍,所有的下屬配備中,偵察營通訊隊的規矩是最嚴的,除非迫不得已的緊急情況出現,否則必須按照固定的程序進
行,一切所為,皆是確保軍情安全。
就在親兵奔回帥帳,回複麯義將令之時,嚴綱的傳令兵也回到了白馬營帥帳。
“嗯,不錯,麯元偉還算有所擔當,孟軍,立刻按方才所議,傳令全軍出發。我要的是敵軍配置,不是你的殺敵數量,必須要有
九成以上的把握,才可出戰。”
看了麯義的軍令,嚴綱微微點頭,輕言一句才對整裝待發的偵察營首下令。
“諾!屬下立刻出發。”孟軍身軀一正,立刻轉身而去。
“漢升兄,勞你坐鎮大營,明日清晨,嚴某親自率軍前往,策應各方。”
“諾!”黃忠應諾之時,眼中閃過一絲不甘,原本是該他這個副統領去的,嚴綱卻言他入軍時日尚淺,且按龐統之言,白馬此次
的戰術需要絕對精準。
若是換了身在袁術帳下之時,黃忠可能都不太信嗎,還有如此配合的騎軍戰法。但徐州一戰,見過張海龍和臧空兩大王牌的配
合之後,他對騎軍戰術的眼光,徹底更新了。
嚴綱說的不假,他久在白馬掌握全軍,無論是指揮還是對各部的熟悉,都遠在自己之上,既然對大軍有利,黃忠是絕不會相爭
的,且坐鎮中軍,亦是嚴綱對他的信任。
“將軍,帶上統吧?我能助將軍隨機應變。”龐統出言,麵上全是期待之色。
“那可不行。”嚴綱的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,語氣堅定。
“士元,似你這般謀士,萬不可輕身與兩軍之前,那是我們乾的事情。此乃軍令。”出言之時,見龐統嘴角囁嚅,四字出口,又
對黃忠道:“漢升兄,切記護衛好士元。”
“諾!”後者重重頷首,不由笑著拍了拍龐統的肩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