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大商家的家主,幾乎都是老狐狸,沒有一個易與。在甄平眼中,那是葉歡對甄家的最好保護,而能為孫女如此,亦足
見甄宓在對方心中的地位,求之不得。
至於甄家小姐,就更為感動了,並州的工農商事,對甄家毫不避忌。不是葉歡為了自己,還有另外的答案嗎?他相信葉
歡,會給她一場不遜於糜貞的盛典。
少女的情懷總是詩,意中人做的事情,不會有錯。
葉歡也的確是有誠意的,但就事論事,他最大的目的還在恢複大漢的元氣,戰爭是軍事力量的對比,既平定天下,還要
保住根基,在大公子看來很有挑戰性。
“報……主公,豫州最新軍情,曹軍動了,首攻汝陰,大將夏侯惇領軍。”傳訊士卒的聲音,將袁紹從沉吟中拉回了現實
,眉頭一挑,心有振奮之意。
起身來到地圖前,田豐等人聽了,也放下手中之事圍了過來。
“汝陰,夏侯惇。”袁紹很快在圖中找到了位置,側首問道:“宛城有何動作?”
“主公,消息發出之前,趙子龍的飛雲騎在潁川邊界集結,但尚無動作。具體軍情,後續會隨時報來。”
“好,你回去,一有消息,最快送來。”袁紹微微頷首,看向了田豐。
“元皓,汝陰副將乃是趙順,夏侯惇有將才,以他之能,加上孟德籌備良久,最多兩到三日,應該能下此處吧?一旦如
此,葉悅之還能待得住?”
收到葉歡前往並州邊界巡查的消息,袁紹是頗為忌憚的,雖然種種跡象表明,並州的軍需補給稍有不足,且一幅休養生
息之態,但葉悅之的脈,誰能號的準?
不到萬不得已,他是不會在此時與定邊軍正麵交手的,否則就是兩麵夾擊。
張遼的鐵騎營從幽州南下,葉歡親領大軍西進,定邊軍一旦展開鉗形攻勢,且不說此事的可能性有多大,卻如一把戰刀
,高高懸在袁紹和一眾謀士的頭頂!
最為可怕的一件事,是張飛兩萬餘人的飛燕騎,自從徐州大戰之後,就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。無論如何打探,總是不
得其果,隻能判定,葉歡一定是故意的。
因此曹操終於動手,豫州戰事開端,是可以為袁紹分擔很多壓力的。
“主公,純以軍論,夏侯惇的確有此能。不過以豐之見,曹孟德未必會如此,倘若後續軍情傳來,汝陰攻而不克,不足
奇也。”田豐想了想,拈須言道。
“元皓,按你之言,夏侯惇能下汝陰而不下,曹操的用意莫非在……”沮授神色一動。
“以汝陰為餌,引高順來援,若能破敵陷陣,則如斷葉悅之一臂。”郭圖接著言道。
“哼,我看未必……”眾人議論之時,一青衫文士卻是輕聲道:“如此,卻也太過簡單了,高順用兵多年,陷陣戰力堅強
,他會看不出來?”
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傲氣,文士三十許年級,儀表不俗,頜下三寸黑須,正是許攸。
“子遠之言不假,但……”田豐說著一頓,眼光看向袁紹,見主公微微頷首方道:“有這趙順在,謀劃精細的話,未必沒
有可能,且……”
“退一步說,高敬方的陷陣軍加上趙子龍的飛雲騎,一步一騎,誰又願正麵相抗?倘若能以計破之,方為上策,真若不
濟,再強攻不遲。”
田豐的分析,令得堂中眾人微微頷首,許攸卻心中不快。趙順之名,他到今日方才得知,看對方的樣子,卻是早已知曉
,且定還有不少隱秘,是自己不知的。
“元皓所言極是,陷陣飛雲,是葉悅之最早的麾下,也是他的心尖,曹孟德若能重創其中之一,今後再對定邊,更添勝
算。”袁紹欣然道。
道理很簡單,就像冀州可以擊破張遼的鐵騎營,不但可令士氣高漲,從今往後他也不會再對葉歡有畏懼之心。那麼,付
出再大的代價,也並不為過。
但袁紹沒有想到,他對田豐的欣賞,看的堂中另外一人怒火中燒。他的頷首,亦成了火上澆油之舉,許攸亦是跟著連連
點頭,向著田豐微微一笑,不再言語。
“想我腹有良策,卻是不得重用,田元皓又強在何處?他所觀及之處,我又如何不能?主公,為何獨重與他?”許攸心裡
暗暗歎息,想了想,又是眉頭一挑。
那邊沮授剛要進言,門外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,眾人不由放眼望去。
傳訊士卒從內堂大門跑進,邁開大步很快到了堂前:“主公,文將軍傳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