較為完善的戶籍製度,是實施此法的根本。而在尋常的縣鄉亭中,陌生人的出現時最容易被識彆出的,不在商隊行走的路線上,有的亭,兩三年也見不到一個生人。
“哦,我們是十八裡亭的,馬上春市了,帶著孫子來碰碰運氣。”老漢笑著回應,言語中氣十足。
“哦,十八裡亭啊!”張大虎不經意的打量了對方一番,的確是獵戶的裝束,且二人的虎口之處都有印記,便又問道:“老人家貴姓啊?身體夠好啊。”
“哥兒,老漢姓邱,今年五十四了,這不,孫子今年要成親,家裡得準備聘禮。我這一輩子沒什麼本事,就會打獵,說不得要來求老天爺賞飯吃。”老者笑容依舊和善。
但在他背後,年青獵戶卻是微微皺眉,右手在刀把上握了一下。
“說得對說得對,有我們大公子當家,日子越來越好,這聘禮啊,也是越多啦。”張大虎笑著回應:“看老人家敢到這裡,一定是身手不凡啊。”
“哎,哪兒有什麼身手,隻是打了一輩子獵,耳朵鼻子靈一些罷了。我們亭裡啊,都喊我邱老狗……”老漢擺手道。
他的言語引起了獵戶們的笑聲,右手則是放在背後,連續搖動幾下。
“哥兒,天色不早,我們還要往山裡去,就不打攪了,但願老天保佑,你們也能打到大家夥!”再說了一句,老漢拱拱手,就帶著孫子從山間小道繼續攀爬。
林木茂密,二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山間。
“大虎哥,咋了?”看著張大虎一直盯著二人的背影看,同袍不由問道。
“不太對,那個邱老漢像是獵戶,他那個孫子不像。”張大虎皺著眉頭。
“嗯,大虎哥你這麼一說,我也覺得有些不像,沒山上那種味兒……”
“虎哥,說不得小子隻是陪祖父來的,不一定是獵戶。”
“不對。”張大虎堅定的搖搖頭:“我覺得不像,你們也覺得不像,可他要不是獵戶,為什麼虎口之處,會有常年握刀的老繭?”
眾人聞言,一下沉默了,有人想說他可能是樵夫,可樵夫身上也有味兒啊?再說張大虎是從軍中退下來的,大家以他為首,他覺得有異常,那就肯定有了。
“我總覺得不對,二牛,你往伐木場去一趟,報與那裡的定邊軍。他們要是好人,軍中不會冤枉了他,可要當真是細作,就不能放過。”張大虎想著道。
“好,虎哥,我立刻就去,哦,我會說是您讓我去的。”二牛點點頭應道。
“什麼你啊我的?真有是大家的,賞賜什麼的還在其次,真的是細作,他們就沒安好心。咱們好不容易有好日子過,才不能讓這些人壞了。”張大虎揮揮手。
眾人聞言一陣點頭,當即就有一股同仇敵愾之氣。縣裡亭裡都說過,和大公子作對的細作和探子都不是好人,要被他們得手了,就又得過以前的苦日子。
那……是絕對不行的,哪怕跟他們拚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