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九百七十七章 大紅袍,可憐人(2 / 2)

就在葉歡和九龍玉佩與書房中“交心”之時。廂房內,長寧與秦思對坐,卻一片安靜。

看著對方的神情,後者知道,她一定有什麼事情,今日也是公主主動請自己來的。但到了之後,說了會兒閒話,長寧卻似乎一直欲言又止,莫非有什麼難言之隱?

秦思的耐性極好,她靜靜的等著,有些事情,想問亦無從問起。

又沉默了片刻,長寧終於說道:“師姐,當年師父說起,葉郎有宿世糾纏,才會失魂落魄,大病一場。後來幸虧師姐找到七針製神之法,才能保他無恙,可……”

公主欲言又止,秦思卻聽明白了,眼神看看窗外,歎息一聲道:“師尊也對你說了?七針製神,雖然救了他的性命,但終究有損元氣,怕是會折損壽元的……”

卻原來當年,左慈與鄭玄合力,要為葉歡贏得生機,唯有秦思從西域帶回的最後一針針法,才能救葉郎的宿世糾纏。但這一切,也並非沒有後遺症,便是眼下之言。

這件事,三人都是守口如瓶,倘若天命如此,說出不過令人徒增煩惱,於事無補。

三人之中,最糾結者又莫過於秦思,畢竟她對葉歡情根深種。但其後每與之論道,夫君表現出的那種豁達和率性,又讓她漸漸輕鬆下來,直到今天長寧舊事重提。

“看樣子,師姐你是從未對他說過了……”長寧幽幽一歎又道:“不過換位處之,我也不會說,讓他拋開天下與朝堂的那些紛爭,絕無可能的。”

“葉郎常言,人生一世,求個一以貫之,問心無愧。他的心中誌向,就是國泰民安,且和前人所言儘有不同,原本我也不甚了解,但看了此時並幽二州……”

一開始,秦思還有些幽歎之狀,但說著說著,麵上卻浮現笑容。葉歡和她說過的許多話,都是初聽之時似懂非懂,但隨著時間的推移,卻是一樁樁一件件的實現了。

長寧聞言也笑了,接著點點頭,麵上露出堅定之色:“師姐,那你應該還知道,葉郎折損的壽元,我青城山有一種秘法,是可以一試的,你一定想過,對不對?”

秦思聞言,兩道秀眉猛地一抬,眼光看向對方:“你是說,大紅袍?”

長寧欣然頷首,笑道:“師父雲遊去了,我沒法問他,師姐,憑我現在的修為,可能用此秘法?”提到秘法二字,公主的麵上卻是浮現兩朵紅雲。

秦思的神情變得鄭重起來,輕聲道:“師妹,你該知道後果的吧?”

“那我問姐姐,如果當日你有條件為之的話,又會不會有片刻猶豫?”長寧淡淡反問。

“不會,可是……”口中說出兩個字,秦思腦海**現的畫麵,是當日在長安,高樓火起,自己縱身一躍而下,危急關頭,葉歡衝了上來,將她抱在懷中。

“沒什麼可是的,我就知道姐姐你會。”長寧嫣然一笑,又問:那袁……夫人呢?

秦思毫不猶豫的重重頷首:“也一定會,不光夫人,毓兒,若蘭,雲朵,她們都會,也不會有半點的遲疑,是以我與師父、鄭老,才將此事隱瞞。”

“我信,他這個人啊,就是這般……”長寧輕輕一歎:“身居高位者,當無所不可為,可他,那般情勢之下,還要身入東都,救出辯兒,當年更在金殿之上……”

“和親和親,和甚鳥親?大漢之事,自該有男兒丈夫擔當,為何要歸結在女子身上?”和秦思一樣,長寧也有著專屬她自己的回憶。

“金殿?”秦思若有所悟,但公主的這兩個字,卻讓她想起了另外一個人。

一個才貌雙全,絕不在她與袁鸞糜貞之下的女子,她同樣可以為了葉歡不惜代價,包括性命與名節。隻不過和她們相比,那卻是個可憐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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