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年通過母親找到舅舅廣陵太守陳圭,成就二張北上,如今在葉歡眼中還是最成功的的“人才引進”之一,在處理與之的關係上,直到現在,他都很是小心的。
不過葉歡也並不知道,他與張昭之間,和原本時空的孫權早就不同了。不同的不單單是地位,而是十餘年的磨合下來,張司徒是心中真正認可了主公的想法,為之奮鬥。
當然,司徒嘴上是絕不會說的,皇甫中郎當年的一句話,他奉為經典。
“有些人,你給他根棍子,他就立刻能順著爬到頂,所以,絕不能給。”
葉歡、郭嘉,師出同門,在某些特定的狀態下,在張司徒眼中,便是“一丘之貉”。
一丘之貉?想到這裡,張昭又笑了。想想他與葉歡的相處,當真是既順心,也有趣。彆的不說,身為主公,抱著麾下哭的稀裡嘩啦,這種事,誰能想到?
“奉孝,你如此對待司徒,若是被葉公得知,怕是……”與此同時,帥帳中廷尉賈詡親至,與郭嘉對坐用茶,聽了日間之事,賈廷尉連連搖頭笑道。
聽賈詡提起葉公,郭嘉當即斂容,正襟危坐:“軍師,其實司徒一切都在心中,此事之上,他可能被嘉所算,但其實早有定計,如此胸襟,嘉深敬之。”
“說的是,有張子布在,主公與我等就可儘情揮灑,必要之時,還有他為你敲響警鐘,主公待之以國士,恰如其分。”賈詡撫須頷首,亦正色道。
“不過主公亦是心胸寬廣,司徒有些所為,可是極為上者諱的。”郭嘉淡淡的道。
賈詡笑了,笑容中有著說不出的從容意味,端起麵前香茶,輕輕吹拂。
“奉孝,今夜此言,話中有話啊。”安靜了片刻之後,賈詡忽然道。
郭嘉點點頭,並不否認,起身來到對麵,親手為賈詡續上香茶,笑道:“嘉之言止於此,今後絕不會再猜,也絕不會再問,軍師此處,勝嘉十倍。”
說完,他的目光看向賈詡,一派清澈。後者也不說話,隻是端起香茶,一飲而儘。
郭嘉微笑點頭,起身回到座前,又問:“軍師,此番行事,可有疏漏之處?”
賈詡想了想,拈須道:“奉孝,詡隻有一句話。”
“哦,一句話?軍師請講。”
賈詡伸出右手,拇指彎曲:“四個字,少花點錢。”
“軍師放心,嘉記下了。”郭嘉會心而笑,說完卻看向西方:“軍師,涼州之事若何?”
“主公身在洛陽,有公台相助,公義將軍一夫當關,可敵萬人。如今看起來,長公子西去,乃破局最佳之手。”賈詡侃侃而言,頓了頓又道:“眼下,還要看二公子的。”
“嗯,其實主公從不想借異族之力,否則匈奴鐵騎,此刻已經在涼州馳騁了。金善不得主公號令,不敢輕舉妄動,二公子兄弟情深,卻不在其列。”郭嘉欣然頷首。
“西涼戰局,若是得此能解,韓文約與主公,卻算有功了。”賈詡淡然一笑。
涼州,北地郡,平羅縣城以西三十裡的草原上,一隊數千人的騎軍正在飛奔。騎士們身穿烏桓戰鬥服飾,個個精神奕奕,中軍一麵大旗招展,“葉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