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報,單於,我軍清點縣城府庫,聽百姓說起,之前的幾天就開始往城外搬運,可能我們來的快,他們來不及搬走,現在能用的軍糧,可以維持我軍二十日左右。”
“報,單於,偵騎全部放出,已然有人回報,平陽以南,東南、西南三個方向都有西涼騎軍的營地所在,按之前軍情所報,約有一萬五千至兩萬之間……”
“報,單於,我軍已經在離城十裡之處設置哨位,敵軍若來,定有消息。”
“報,單於,楊校尉帶著城中縣官與裡正前來求見。”
一連串的士卒訊報接連傳來,拿下縣城並不意味著戰鬥的結束,相反,隻是開始。一支成熟的強軍,在戰後該做的事情,飛雲騎會做的更加完善,因為事關單於安危。
“好,楊校尉辛苦了。”點點頭,葉毅大步到了門前,口中高聲言道。
“二公子,此皆屬下本分,豈敢當公子之讚。”楊校尉躬身行禮,他是飛雲騎的漢人校尉,稱呼葉毅二公子早已習慣,之前的所有安排,亦是出自其手。
“公子,此乃平陽縣令張誠,這幾位是城中裡正。”說完便為葉毅介紹身後之人。
“哦?張誠縣令,毅當稱縣令一聲師兄,不必拘禮。”見眾人要行禮,葉毅擺擺手,先對縣令一笑,又對裡正們道:“各位安民如此迅速,葉毅佩服。”
一句師兄出口,張縣令聽得是心中欣然,他是涼州彆駕傅燮的門生,前者與葉歡皆是老太尉劉寬之徒,的確有師門之分。但葉毅這般知禮,他當然歡喜。
“不敢不敢,今日方才得見二公子虎威,不愧名將。”
“師兄,父親說過,師恩深重,同門之間,情誼更重,當真不需如此的。”
“哎呀,葉將軍不愧是名門之後,我大漢三公首一葉啊。”須發皆白的老裡正亦是讚道,雖然葉毅身為烏桓單於,但潛意識之中,他們都更願意用上葉家的稱呼。
“各位前輩放心,我軍定會與民秋毫無犯,告訴大家,一切如常。馬太守意外而去,天子不會坐視西涼之局,各位也不必太過憂慮,自有解決之道。”葉毅微一抱拳。
“是是是,得公子之言,我等當無憂矣。”老者撫須回禮道。
張縣令聽得心中暗暗一動,葉毅如此言語,看來天子與葉將軍是定會穩定西涼之勢了,而一旦定邊軍擊敗韓遂,師父很可能更受重用,如此想來,自己也會水漲船高。
“二公子……”三字出口,見葉毅眉頭一皺,張縣令急忙改口:“師弟,軍中糧草可夠?師叔當年多行借與民間之法,平陽城也可為之。”
“師兄想的周到,不過也暫且不必,父帥既有安排,自會有人接應。師兄與各位前輩按部就班便可,毅此刻還有軍務,待稍緩之,再與師兄一敘同門之義。”
“好,那為兄就不打攪師弟排兵布陣了,師弟麾下若有所需,也儘管來找為兄便是。”張誠察言觀色,知道葉毅說的乃是實情,丟下一句話,便帶著一眾裡正而去。
“張君,老夫無幸,當年不曾得見令師叔風采,如今觀二公子,陣上如猛虎,談笑為君子,當真氣度不凡,文武雙全。”走出大門,老裡正靠近張誠輕聲言道。
“齊老所言極是,誠為同門,不敢自誇,但葉家風度,素來為我大漢頂尖。師叔有百戰百勝之名,更有文章經典傳世,師弟家學淵源,可敬可配。”
“二公子,如今四處皆有敵情,我軍雖有縣城在手,但騎軍不善守城。休整兩個時辰之後,還是分批出城,以犄角之勢駐紮,再令後續,緩緩而來。”
那邊張誠出言,眾皆頷首,這裡楊校尉則在與葉毅商議後續的安排。他能在軍中擔當要職,賈詡就是看重此人的踏實,且論起軍中實務,更是通透。
“好,便依楊校尉之言而行,倘若敵軍今日不動,明日就該本單於去找他們。”葉毅毫不猶豫的道,他原本就信任對方,破城之後,其才能亦顯露無疑。
“公子,今日雖勝,乃是敵將查敵不明,心存疑慮之故。西涼鐵騎戰力頗強,周圍有近兩萬敵軍,公子還是等待後援到後,再做計較方為穩妥。”楊校尉頓了頓道。
“好,說得好。”葉毅重重頷首:“校尉乃是軍中前輩,毅初次領軍,校尉定要暢所欲言,今日毅下一條軍令,絕不責校尉秉正直言。”
“公子言重了,楊某受將軍厚恩,戰陣之上,就該報與公子。”後者說著又要躬身。
“好了,戰時一切全免。”葉毅伸手一攔,又道:“我也知校尉說的對,不過此次作戰與往日不同,毅要麼不來,來了就要大張聲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