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了董旻之言,葉歡心道這就是爾虞我詐了,看來董卓假死數年,沒忘了學習。
涼州之處,他已經不再考量,此地貧瘠,就算能與韓遂聯手擊敗定邊軍,誰能確保他董仲穎說了算?且始終要背靠匈奴,動手的主動權掌握在葉歡手上。
和號稱黃河九曲的韓文約相比,董卓反而更信任葉歡,至少他們之前有過合作。
“董仲穎之言,董旻之為,並非沒有誠意。他的算盤也打的不錯,要我看著他拿下漢中,至於蜀地?卻要觀西涼將帥,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了……”
葉歡沉吟著,合縱連橫,明爭暗鬥皆是家常便飯,說到底,自己的收益才是最關鍵的。
見對方不語,董旻也不敢造次,維持著躬身施禮的態度。李儒也交代過他,見到葉歡,除了主公的底限不能動,否則姿態能放多低放多低,大公子很吃這一套。
當然,以李儒的眼光,是能將眼前大勢分析的頗為透徹的,如此對定邊有利無害。
他不清楚葉歡是否知道董軍的下一步是什麼,不過很快天下都會得知。一旦董卓能順利拿下漢中,下一步,以葉歡與賈郭的眼光不會看不出,蜀中之地,不可缺之。
一陣沉默之間,陳宮信步而來,葉歡笑笑,又將董旻之言,與後者細說一番。
換了是當年上演捉放曹的陳公台,對此多半會不屑一顧,董卓國賊,與之不死不休!但追隨葉歡多年,他心中的信念已經改變了,葉歡的理想,就是他的。
聽完主公的細說,陳宮先看看董旻,後者以禮相見,他點點頭,又看向主公。
“李雲,炸雞好了,帶叔潁下去先用餐,上次花奇去,也吃了頓好的。”葉歡會意便對李雲道,花奇聽了則是微微頷首,為將軍使者,到哪兒都是好吃好喝。
“多謝將軍賜宴,旻暫時告退,聽候將軍安排。”董旻見狀亦是言道。
“好,你多吃點,有何所需,儘管與李雲提起便是。”葉歡說著輕輕揮手。
李雲當即帶著董旻去了,路過大鼎之時,看著其中沸騰的油水,董旻不僅擦了把汗。不怕死不代表真的想死,葉歡要是真的來了脾氣,裡麵就不是炸雞而是自己了。
“主公,當年曾與董卓一會,應對此人了解頗深,宮觀其意,背後定有李文優謀劃。”待董旻走後,陳宮想了想便對葉歡言道,來使之言,內中當玄機暗藏。
葉歡聞言搖頭笑了笑:“公台,你這可就抬舉我了,董仲穎居然有如此深沉之心機,假死數年,暗中經營,歡卻未曾看出端倪,豈敢言對他了解頗深?”
“主公想不到,彆人未必想的到,現在看來,這一手的確精妙。如今董卓再起,行此先兵後禮之法,言中種種,也算看準了我軍當下之勢,難怪當年能翻雲覆雨。”
“說的是,看來李文優不但計謀深遠,這演技也相當不俗。”葉歡正色道,討伐袁術之時,他與李儒有過數次深談,算是頗為和睦,卻從未在其中看出不妥。
陳宮搖搖頭:“主公,這卻不難,蓋因李文優所言乃真心實意,又如何看出?”
“公台,毋庸再言了,卻是眼下之事,以公之見,當如何對之?”
“主公,有一事,董旻並未明言,宮度之,該是顧忌主公過往之故。但李文優既有此才,又行此事,豈能沒有後手?倘若他當真大軍出函穀,或是全力增援涼州……”
陳宮侃侃而言,葉歡聽得微微頷首。如果是董寧,他不怕,但換了董卓,就算對典韋依舊信心滿滿,但形勢變化,卻不是他願意看見的,那多半就是玉石俱焚了。
“不過與董卓而言,全力突擊司隸西涼,除非他能與曹操袁紹聯手,將我定邊軍擊潰,否則,也隻能是為他人做嫁衣裳。他斟酌前後,除非逼不得已,當不敢為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