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兄弟們圍成圓陣,將此人送給將軍。”西涼鐵騎的校尉招招手,讓麾下將趙小芳圍在中間,他是牛輔的族弟牛延,來前將軍鄭重交代,定要隱蔽,不能讓涼州軍得知。
“唉,我說牛、牛校尉,你這捆的是啥啊,也太鬆了吧。”趙小芳縱馬之中,身上的綁繩已經掉落下來,他急忙一把抓住繩頭,不無抱怨的道。
將軍能把這個任務交給自己,也算是一份榮耀,既然做了,小芳就要儘善儘美。
“趙什長,我們將軍交代,對定邊軍要禮遇,再說,綁著也不好縱馬啊。”牛延聽了,暗中翻個白眼,口中卻是笑道,兄長說過多次,不要真正將對方當做俘虜。
他自己也清楚,定邊軍都是什麼性格,要是做的過了,他日在戰場上……
“我去,你這麼說是啥意思?咱九曲,你彆說幫著,就是睡著了,我一樣縱馬。”趙小芳立刻言道,啥意思?質疑我的騎術?咱當俘虜,也不能丟了九曲的臉。
說著,他一邊以雙足控馬,一邊反手將自己綁的緊緊的,看的身邊騎軍,儘皆側目。看看人家那打繩結的手法,一看就知道是老手,且一心二用,飛奔卻絲毫不受影響。
“厲害,九曲果然不愧三大王牌之名。”這句話,牛延說的卻是真心實意。
“不然呢……”趙小芳嘀咕一句,也不再多言,便隨西涼鐵騎去了。
郎騎竹讓副統領前往,是奉將軍與軍師軍令,表現出定邊軍的誠意。那麼,牛輔派來的又是誰?雖然做了一定程度的改扮,士卒也許看不出來,長公子遠遠看見卻是一愣。
頂尖高手的直覺是精準的,隔著數十步,葉信也能確認,那是西涼大將龐德。司隸之戰,二人之間有過一場龍爭虎鬥,看上去是後者敗了,但長公子一直覺得是平局。
自己到底還是占了年青無名的便宜,當時的戰場形勢,也讓龐德的判斷有些失誤。
“龐令明,以此人武藝,怎會被我軍擒拿?此事定有古怪。”目送對方進了帥帳,葉信心中暗道,且立刻就將他與當日郎騎竹手中的錦囊聯係起來,不禁若有所思。
機密軍情,除非讓你知道,否則問一句也是違背軍法,最輕都要仗打三十。葉信自然不會去問甘寧和諸葛瑾,但他也有自己的猜想,似龐德這般大將,來到蛟龍大營?
“牛輔既然率軍前來與我軍交戰,戰況不似作假,顯然西都決心已定。如此,龐德為何前來?難道形勢又有何改變?此刻我軍能否有與西都和談的可能……”
“如果有,那隻有一種可能,之前西都乃是父親和師父將計就計之舉。嗯,這樣的話,才能解釋的通,那麼,我軍一旦與西都聯手,父帥之意,還是在韓遂?”
一番沉吟,葉信若有所得,他的想法雖然與事實不符,但賈詡若知,一定會欣慰。畢竟長公子並不知道董卓假死之事,能得出結論,已然殊為不易了。
“龐德將軍?”看見來人進帳,甘寧揮揮手讓麾下退出,這才上前為龐德鬆綁。司隸之戰,興霸是親眼見過對方的,之前諸葛瑾還在說,來人在西涼軍定有地位。
“龐德?”後者聽了心中暗暗一動,麵上卻沒有顯露。
“甘寧將軍,龐某已經接到主公將令,涼州之處,我軍可全力配合定邊軍行事。但為防韓遂起疑,這幾日的攻方,暫還不能停,其餘之事,德當聽甘將軍之見。”
雙手交替揉了揉手腕,龐德抱拳道,九曲的演技從來不差,綁人當然也是真綁。
“好,那一切自有諸葛軍師與龐將軍交代。”甘寧點點頭,看了眼諸葛瑾,乾脆的道。
“龐德將軍,蛟龍軍參軍諸葛瑾。”後者一抱拳,又伸手道:“將軍且坐。”
待得對方入座,諸葛瑾倒了杯茶推在麵前,笑問道:“龐將軍為西涼大將,此番前來,卻是以牛輔將軍為首,怕西都兵力,還不止是眼前之數吧?”
聽軍師發問,甘寧眉頭稍稍一聳,立刻恢複如常,牛輔之後,還有西都的潛藏人馬?
龐德對此卻顯得很是坦然,頷首道:“有五千鐵騎,在平寧,之前主公並不知葉將軍之意,倘若不能有議的話,我軍還要見機而行,雖言龐某也不看好韓文約。”
“五千鐵騎,定是戰力不弱,能瞞過我軍耳目,龐將軍好本領。”諸葛瑾笑容不變讚道。
“實話實說,的確費力,龐某亦不會離得太近,否則定邊偵騎,多半是瞞不過的。”龐德依舊誠懇的道,主公與軍師既然已有定論,他便不需多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