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衣人之言,禽滑庚聽不懂,但清四和要平卻是有所得,那是密語之術。
二人取出信件精研的同時,毒王並不等待,繼續按照方才清四所言發問。與韓遂聯絡的暗號,以及曹軍在涼州軍中的暗影之士是何人,一起都要清清楚楚。
禽滑的密法配合要平的迷藥,可謂相得益彰,少了其一,也很難問清來龍去脈。
就在黑衣人的眼神越來越是掙紮之際,清四收起信件,對毒王點點頭,後者一掌砍在對方頸項之間,他的頭立刻軟軟的垂了下去,此刻禽滑的額頭已然汗珠密布。
“二位先生,還勞煩二位在此再坐鎮五日,其餘諸事,交給清四便可。”清四對二人一抱拳道,掃過黑衣人的目光則帶著森然寒意,對方是不會再醒過來了。
“好。”禽滑答應一聲邁步便走,到了一顆大樹之旁,盤膝而坐閉上了雙眼。即使是他,施展此法也會有極大的消耗,倘若不是軍情太重,輕易他也不會用之。
“神耳,這一路有我們在,西都那一路,是不是南華?”那邊要平對郅幀小聲問道。
“藥片子,你問我,我問誰?不過嘛,軍情重大,有範兄出手,才能更穩。”郅幀說著卻見要平還想發問,便道:“知道你想說什麼,彆再問了,多知並非好事。”
後者聞言一愕,想了想卻是微微頷首,他久曆江湖,自然懂得神耳的話中之意。
苟圖昌親自下令,此一路三人組聯手出擊,另外之處,當然會有高手坐鎮。南華的身手不用多言,要平好奇的是當日那人的身份,總覺得有些眼熟,卻並不真切。
無論是微塵清風,還是大河暗影,都有著比之軍法更為嚴格的規章。且懲罰也嚴厲之極,不該說的彆說,不該問的彆問,是人人心知肚明的守則,否則可不分地位高下。
“算了,我還是彆想了,主公仁厚,那個苟圖昌可是個心狠手辣的主。”要平心道。
他還在暗自斟酌之間,那邊清四已經開始了準備,半個時辰之後,五名黑衣人繼續縱馬而行。看他們的身形和裝束,居然和之前的暗箭彆無二至。
回到涼州之處,韓遂在帥帳內苦心冥想,一直到了三更時分,也無絲毫睡意。其間車茶飛與閻行都來求見過,他一個也沒見,隻說是要靜思戰局,不能打攪。
“啟稟將軍,豫州訊報到了……”隨著腳步聲接近,一個聲音在帥帳外響起。
“快進來說。”帳內傳出的韓遂語音,到這一絲經過掩飾的急切之意。
踏進帥帳的是一名做什長打扮之人,但與普通軍伍中人相比,卻有種獨特的氣質。
“稟告將軍,司隸之處,有苟圖昌親自坐鎮,四處截殺我軍傳訊之人。幸得之前有多種準備,才能傳遞消息,但敵軍戒備森嚴,這才耽誤了時日。”後者小聲短促的道。
“嗯,此乃常理,先說軍情。”韓遂微微頷首,隨即問道。
“葉悅之以高敬方為大將,陷陣軍為主力牽製豫州,曹將軍雖有兵力之優,但敵軍之處,陷陣、飛虎、飛雲、三大主力集結,最新消息,六曲張海龍所部也現身了……”
“冀州之處,郭奉孝率先登軍、太原軍,白馬營,飛燕騎,並州定邊精銳儘出,對冀州大軍壓境。幽州張遼之鐵騎營,亦在緊鑼密鼓策劃攻勢,大戰似乎在即。”
“七日之前,葉悅之親自離開洛陽,軍情是歸返晉陽,準備冀州之戰。曹將軍研之,他是要親自坐鎮,想以泰山壓頂之勢拿下袁紹,高順陷陣,牽製豫州……”
一連串的軍情,什長說的既快又清,說完之後便一抱拳,退後三步立定。
“好,你先出去吧,再有什麼消息,立刻報來。”韓遂雙眉一軒,揮揮手讓其退下。
“高順的陷陣軍,周倉的飛虎軍,趙雲的飛雲騎,嗯,還有三大王牌之一的六曲。看來葉歡對曹孟德還是最為看重,沒有半點鬆懈。”坐與案前,韓遂想著微微頷首。
“冀州之處,被幽州並州包圍,倘若葉悅之有進取之意,最佳的選擇的確是袁紹。郭嘉籌謀,飛燕、白馬、鐵騎三大騎軍聯手,更有先登與太原如此強軍……”
“袁本初抗的住嗎?且以葉歡一向的用兵,機會出現,往往都是一錘定音,由此看來,他離開司隸歸返晉陽,亦有親自領軍征討袁紹之意,則定邊軍必將軍心大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