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路集團突進,首戰滿城,張遼給葉洛的軍令是兩天拿下。
從清晨至黃昏,第一軍一直沒有發動對城頭的整體攻擊,隻是以轟天炮、井欄、弓弩手對敵軍防禦進行遠程打擊。
“將軍,今日我們要夜攻城池?”參謀長丁岱終於忍不住了,他不是不信任葉洛,將軍給了兩天,定邊軍的軍法可不是兒戲。
有了個帶頭的,其餘參謀亦是隨之,眼光都有詢問之色。
葉洛側首,眼光緩緩的從眾人麵上掃過,卻是聳聳肩道:“怎麼著,這點耐性都沒有?還是說,滿城守軍讓你們覺得為難?”
丁岱搖搖頭,正色道:“將軍,屬下並無此意,將軍如此,當在無所不備,等我軍發動攻擊之時,才能一舉克之。”
葉洛眉頭一揚:“你既然知道,又何必問我?這可不像你。”
“將軍,張將軍與統領隻給了兩日,如今快五個時辰了,屬下之事怕時間長了,敵軍容易有所後續,夜長夢多,到時……”
“嗯,說的是……”葉洛點點頭,一笑對眾人道:“看見了嗎,這才是一軍參謀之首該做的事情,有話不能憋在心裡。”
說著,他又對丁岱豎起了一根手指:“第一,冀州之戰,不止滿城,我軍種種戰法,器械陣型配合,必須在實戰中有所檢驗。”
“訓練歸訓練,實戰才是關鍵,南山之時將軍說的,一軍主將,要有耐性,思路定要周全,我一軍不怕沒有士氣,就怕激進。”
丁岱聞言不禁微微頷首,葉洛說的沒錯,作為太原軍的先鋒,第一軍戰前的士氣可以說是沸騰了,誰都想著要在攻城中建功。
這是好事,但有時候也是壞事,太過興奮,反而會影響戰術執行。
“第二,冀州軍的防禦體係,經營了數年,張將軍和統領為何不讓我們打易縣,卻要打更為堅固的滿城?”
豎起第二根手指,葉洛的目光帶著詢問,看向一名年青參謀。
後者身軀當即一震,肅立道:“回將軍,先打強敵,有利於打擊敵軍士氣,有我一軍攻堅之能,滿城易縣並無太大差彆。”
“還行,說的不錯,不過以後,自家人麵前不要自吹自擂。”葉洛笑笑又道:“但你也直說對了一半,還有一半,丁岱肯定知道。”
“將軍,你的意思是,借我軍攻擊防禦最強的滿城,也能打出敵軍的防禦特點,以利於今後攻堅?冀州之處,堅城亦是不少。”
丁岱出言,剛開始還有稍稍的猶豫,卻是越說越有信心。
“所以將軍今日如此,也是在為日後同袍攻堅,積累經驗。”
說到後來,一眾參謀們也是連連頷首,難怪將軍今日有點反常。
“對了。”葉洛頷首,又道:“先鋒何責?不是單單要建立首功的,我們把仗打細了,把敵軍的優劣全部打出來……”
說到此處,他的目光瞥向遠處,卻見有幾名司馬聯袂而來,葉洛清楚,那是各營主官和參謀們想的一樣,拍副職來問話的。
咳了一聲,他略略提高聲音:“敵軍想要以堅城消耗我軍,日後苦戰還多,和隨後的推進相比,葉某未必要那首功。”
果然聽見將軍的分析,幾名司馬停下腳步,麵上都有思索之色。
“你們看。”葉洛一指滿城方向:“敵軍實力並不弱,防守組織的亦頗為到位,倘若我們求勝心切,那些床弩能傷我多少兄弟?”
“一軍沒有怕死的,定邊軍上下也沒有,但將軍說過,傷亡要有價值。再說,二十四個時辰,現在不才過去五個?”
話音落下,周圍眾人麵上的振奮之色更濃了,丁岱想了想還是問道:“將軍,那接下來的十九個時辰,我軍要不要日夜不歇?”
“那是自然,不過該睡覺的還得給我睡覺,丁岱,傳我軍令!”
“諾!”丁岱身軀一挺,軍姿無懈可擊。
“二營、三營、四營,各選一半士卒,入夜之後,遊弋滿城四周。偵察營直接突進,滿城以南二十裡,我要看看敵軍後續在哪兒。”
“立刻快馬傳書與張、於二位將軍,將我手書送上……”
一連串的軍令之後,第一軍令行禁止,很快便有士卒開始向四麵包抄而去,正麵的攻擊亦從未停止。
“葉洛想要乾什麼?夜間攻城,他還要四麵而攻?不怕傷亡慘重嗎?還是說,敵軍又有何戰法?”看見敵軍動靜,呂威璜不得不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