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軍用鮮血換來的教訓,三軍絕不再犯。
打仗嗎,誰能沒有過錯,隻是可一可二,不能再三再四。如今定邊軍的這套戰後總結,也被曹操袁紹和孫策麾下奉行著。
包括董卓在內,隻不過他麵對的雄關,要比廣昌堅固得多。
陽平關,天下六大雄關之一,依山而建,有著最高達八丈的城牆。站在城下,要仰起頭超過七十度才能看見城上。
單此一點,已經令人望而生畏。更不要提關前那一段長長的坡道,就是普通的行人到了這裡,攀登到關前,體力都會有巨大的損耗。
繞過去?如果是虎牢關,還可行,最多多走幾百裡。但蜀地之險,崇山峻嶺綿延,很多地方都是猿猴難上,你能從哪裡繞?
原本時空之中,魏國三分天下有其二,兵力更是蜀國的多倍,亦不乏良將,始終難以奈何。除了孔明之外,地形亦是關鍵所在。
今世的葉歡沒有去過蜀中,但後世他卻周遊過古棧道。以他的身手亦要感歎古道之難,冷兵器時代,想要攻破,談何容易?
西涼大將樊稠,是能與陷陣軍高順論兵的人物,將才可見一斑。但率軍攻擊陽平關三日夜,卻連架起雲梯的都屈指可數。
蜀中陽平關守將,正是皇甫中郎之子皇甫林,副將為偏將軍張任,牙門將軍雷銅。蜀中九千精銳,扼守要道,士氣正旺。
今日一早,關中傳來歡呼之聲,十裡可聞。遠處董卓軍軍營之內,樊稠也聽得清清楚楚,不由眉頭微皺,敵軍又有援軍到來?
關內向南的大門敞開,皇甫林張任雷銅等人皆是全身披掛,威風凜凜。列隊的士卒盔明甲亮,士氣高昂,軍容極見雄壯之處。
他們似乎在等著什麼人到來,人人的目光都落在大道上。
“皇甫將軍,我等全在此間,會否……”張任看了看身後,想了想便輕聲言道,對於董卓軍的攻勢,他還有點不放心。
“張將軍,士卒精煉,軍官重責,有無大將坐鎮,亦是一般。如今董卓大軍,雖連番受挫,但隻是戰局開端,你我不可儘全力。”
皇甫林拈須道,十餘年時間過去,這位當年洛陽城號稱皇甫亡命的公子也沉穩了許多。對眼前的張任和雷銅,亦很是欣賞。
說起前者,與他還有頗為親近的關係。皇甫林與葉歡、何剛、王宇是從小一起的兄弟。而張任則是槍王之徒,與葉歡是師兄弟。
“嗯。”張任微微頷首:“作訓之中,確有此言,將軍,之前訓練之時,還有些不解之處,但用之與實戰,卻是感受頗多。”
“哦?”皇甫林一笑:“感受頗多,那伯遠該將之儘數記下,兄長說過,練不如戰,但不練就不能戰,陽平關已見其效。”
“將軍說的是,葉將軍用兵,確是細致,且更善練兵之道,張某算是領教了。”張任正色道。
蜀中士卒操練,用的是並州軍的作訓大綱,當初練習之時,張任與雷銅對某些地方是頗有疑問的。有的皇甫林能解釋,有的卻不能。
“你們照著練,既然如此設之,自有巧妙之處,怕是唯有實戰,方可見之。”對葉歡,皇甫林是無條件的信任,方有此言。
張任與雷銅,原本隻是軍中的小校,並無名聲,是葉歡作書與劉璋,言及其有將才。後者思慮一番,將提拔之事交給了皇甫林。
因此皇甫將軍對二人有知遇之恩,即使心中不解,將令亦不可違背。而到了日前之戰,擊退董軍數次,二人都是大有所得。
“唯有實戰,方可見之。”他們對皇甫林之言,也有了進一步的理解。戰陣之上,才是見日常訓練的成果之時。
“葉將軍?”皇甫林笑笑,又道:“伯遠,你該稱一聲師兄吧。”
“將軍,任蒙恩師不棄,收為弟子,奈何天資有限,至今難有建樹,不可與諸位同門相比,更彆說葉將軍了。”張任歎道。